第53章(第3/5页)

“但是我不明白,有很多不明白,你告诉我可以吗?”

“我们把这层腐肉撕了,让新肉长出来。”

耳边湿热的气息让时槿之颤抖不已,她越挣扎,这人抱得越紧,然后有一只手捉住了自己左腕,不断摩挲着那条疤痕。

她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自己和父亲吵架,被扇了一巴掌,那时候哥哥姐姐都在国外念书,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连夜跑去傅家。

她对毛毛说,很想妈妈。

母亲病死在医院的画面是她心上的腐肉,反复溃烂就是不结痂,毛毛说把腐肉割了,新肉长出来就好了。

那天她抱着她哄了一夜,翌日早上意外对傅爸傅妈喜出柜。

“呜...毛毛......”时槿之转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傅柏秋不说话,一手摸着那条疤,一手轻拍她的背。

不止是槿之,自己也需要割腐肉,虽然会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哭了一会儿,时槿之抹掉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你问吧,我说。”

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傅柏秋轻吸了口气,缓缓道:“是她强迫你,还是你主动。”

“我不知道,那个药太厉害了,它起作用的时候就像催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算强迫还是主动。”

“吃了大概两三个月,她说如果我不想吃药,就必须让她开心,我以为是那个意思,我......”时槿之喉咙一噎,垂下眼皮。

“我只主动过这一次,后来——”

“傻子,你被她骗了。”傅柏秋轻声打断,吻了吻她额角。“后来她还是给你吃药,对吗?”

时槿之痛苦地点头,继续说:“很忙的时候她不会让我吃,因为要保持精神状态稳定,我就会想到你,那段时间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分手,大概是九月初,我才知道叶子潇以我的名义答应了分手,她把手机给我看,看着我让我打电话给你。”

“但是打不通,是空号,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槿之说着又哭起来,哭一会儿擦掉眼泪继续说,断断续续的。

“其实我能想明白一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联系不上你,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当时我就想回国找你解释,但是回不去,证件都在叶子潇手里,就算是去其他国家,机票也是她给我买的,出入境她也跟在我身边,我...呜呜......”

时槿之哭得喘不上气,伏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疼,太疼了。

傅柏秋起身给她拿来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我记得那份合同的违约金是......按这几年汇率大概四亿多接近五亿。”

“我没有那么多钱,咳咳......”时槿之以为她怪罪自己不早些解约,急着解释,呛了口水。

傅柏秋皱眉,懊恼不已,轻拍了拍她的背,拿来纸巾替她擦去呛出来的水渍。

“咳...我存款加上卖掉那几栋房子...咳咳...只能凑三亿多......”

“慢点说,不着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把人搂进怀里,温声安抚。

时槿之咳了几声,气息缓过来,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然后我这个傻子病急乱投医,去国内圈钱了,说实话,国人的钱真好赚。”

“噗哈哈——”

两个人都笑了。

笑容褪去,傅柏秋捏了下她的脸,怅然道:“你就真的自己一个人扛吗?不想让你爸知道,还有哥哥啊。”

时家的家底有多厚,她尚不清楚,但随手拿出一两亿应该绰绰有余。想到这里,傅柏秋惊觉打了自己的脸,方才还说“自尊心缝起了她的嘴”。

槿之是怎样的人,她最了解。

曾经跟家里斗气,身上就带着五百块离家出走,住网吧,睡公园桥洞,吃馒头,硬是失踪了大半个月没让人找到,逼得老爷子差点把整个榕城翻过来,最后是她自己回去的,挨了顿打。

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分不出胜负。

“让我对时清远开口?那不如杀了我。”槿之情绪倏地激动,赤红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恨。

“……”

“虽然我哥是接手了公司,但家里每一笔百万以上的账都要经过时清远的手,我哥私人账上拿不出那么多钱,他想帮我一定会被时清远知道,有区别吗?我姐就更别提了,她那时候刚拿到学位进律所,自己的事都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