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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牙上前亲自扶起温轶,大方道:“朕并无怪罪之意,首辅怎行如此大礼,天寒地冻地冻坏身子就不好了。”

赵攸力气小,使出全力也拉不动温轶,朝着皇后眨眨眼示意她拉一把。

“父亲过虑了,陛下仁善并未介意,母亲无心之失也非大错。”皇后劝说,伸手与赵攸一同将温轶扶起来,余光扫到小皇帝冻得发紫的唇角,斥道:“陛下出来匆忙,你们如何伺候的,身子本就伤着,若是染了风寒,你们谁能担待?”

温轶不想起来,却被皇后扶着不好再下跪,耳听着她含着威仪的话有些不悦,这是在指桑骂槐?他老脸被骂得通红,伸手就推开皇后,斜睨一眼,很是不满。

皇后当作没有察觉,接过若秋手中的衣衫,一面低声怪道:“陛下再是急迫也该顾及自己的身子。”

赵攸憨憨一笑,忙对宫人道:“还不快请首辅入宫暖暖身子。”

温轶冷眼扫过皇后,拂袖走进中宫。一旁观察他的小皇帝不觉蹙眉,首辅这么不喜皇后?

皇后眸色里黯淡几许,她眼下在意的是小皇帝的身体,指尖触及她冰冷的双手,忙领着她回宫,顺势让人去请太医。

温轶入殿后就坐下品茶,也无方才的愧疚,见皇帝入内后才站起身行了虚礼,见到帝后二人紧握的手,眼中闪过狠厉,转瞬即逝。

那抹狠厉落在赵攸眼中,她倒是信了皇后的话了,面上不显,依旧带笑:“首辅这般兴师动众倒让朕过意不去。”

小皇帝在一旁坐下,顺势拉着皇后一同坐,留着温轶一人站着,她有些冷,握着皇后的手就不想松开,天然地手炉也很舒服。

温轶方才起身就料定皇帝会让他坐下,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抬首去看小皇帝盯着温沭的手在傻笑……

皇后抽回手,不愿与温轶过多计较,行过礼后就去内殿去整理皇帝的衣物。

皇后一走,小皇帝端着姿态,眸色肃然,一言不发地端起茶盏,品了几口后才恍然道:“首辅坐下就可,站着做什么。”

温轶憋着一口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接道:“臣会让内人去宗庙给陛下祈福,算作惩罚。”

这点还真让皇后猜准了,赵攸笑道:“温家之事自有首辅做主,朕也不好多说什么,陈太妃催着纳侧妃的时日,首辅若是舍得,年内就将亲事办了。”

纳侧妃等于寻常人家纳妾,也不需什么繁复的礼节,花轿送上门就可。

温轶心中又堵着一口气,憋得脸色发青,将他心中捧着长大的嫡女给赵闽做妾,这是一件令他最屈辱的事,更何况赵闽还是他的儿子。

他忍了忍道:“臣女还小,等些时日再成亲。”

小皇帝笑得如沐春风,她最喜欢看到反派生气,尤其是压着她一头的温轶。为显示自己的仁德,赵攸又道:“不如让皇后去温府送嫁,也算为了侧妃颜面,入了恪亲王府也不会受人欺负。”

温轶目光阴枭,俯身作揖:“皇后处于深宫,出宫易招人话柄,不如留在宫中,臣署衙中还有公务,先行退下。”

赵攸挥挥手:“首辅且去忙。”

温轶退下后,皇后才从内殿走出,她在殿门前驻足,静静看着那抹背影。

片刻后,小皇帝凑了过去,在她右耳轻声呢喃:“你在看什么,舍不得他被朕欺负?”

她在试探,明晃晃地试探。皇后意识到后回身就戳着小皇帝的脑门:“陛下多疑的毛病愈发严重了,别忘了你的药还在我的手中,我若想要害你,是很简单的事。”

赵攸撇嘴,冷冷瞪一眼就走回去。这时若秋引着太医过来,赵攸一眼就认出来,还是上次给她诊脉的那人,她放心大胆地伸出手。

太医诊脉后照旧开了药,若秋亲自去太医院取。

小皇帝身上还是冷的,抱着手炉才觉得好些,她在养‘病’也无处可去,身上发冷后就躺回被子里,晚膳后顺势翻着下面送来的请安奏本。

她翻了几下就觉得无趣,恰好皇后在一旁翻阅医书,就悄悄道:“皇后,你觉得我何时可以亲政?”

原书是要等到成年后,算算时间还有四年,可是她等不及了,温轶愈发猖狂,若等他招纳临安城内的军队,她就算亲政也还是傀儡。

皇后翻过一页,声音柔和:“陛下该知心急无用,先等恪亲王成亲,温家与陈氏生了嫌隙,我们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