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3/4页)

蓝水更加生气了。

在造大船这么忙的日子里,竟然还有空雇人给他找麻烦,究竟是有多恨他。

平日里绿树见着他也是笑嘻嘻的,谁知背地里是这么个人。蓝水缓了缓,说:“再派人去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大儿子和蓝鳞鳞都懵逼地看他。

“蓝鳞鳞看到的那个仆人毕竟是绿彩旗的,给我们捣乱的主意,也未必来自绿树,你们就找机会试探绿树,知不知道彩旗做的事,如果他不知道,我们就先不急着动他。”

蓝鳞鳞和大儿子都皱起眉来,有些不爽。

绿彩旗是绿树的宝贝,养得丑似豚兽,性格又嚣张跋扈。她脑子不好使,怎么会瞒着绿树偷偷干这样的事?

但既然家主发话了,他们也不得不从,并排走了出去,商量了一会儿怎么问话。

……

被惦记上的绿树,正在为首航仪式精心准备着。

海边,大船已经快要造好,庞然大物停在岸边。

一群群的工匠忙得汗流浃背。他们神色麻木,搬着板材,有的在船舱中敲敲打打,疲惫地劳作。

绿树顶着一顶草帽,旁边还有人帮他扇着蒲扇。和船上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晒。”一个脸生红疮的工匠抹掉额头流下的汗,抱怨了一句,旁边人立刻小声呵斥:“别抱怨了,绿树在看。”

那个抱怨太晒的工匠正在雕刻围栏上的花样,闻言闭上嘴,又愁又厌地继续拿凿子叮叮咚咚。

不一会儿,有人靠近他,装作借工具的样子小声和他说:“蓝水那边来人了。”

红疮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这人正是乌楼。

他又装模作样地做了一会儿工,这船上的工匠一大半都在给他打掩护,明明是个陌生面孔,大家却装得与他无比熟识,不时搭个话,递个东西,使他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忙了一会儿,乌楼代表着刻花纹的工匠下了船,走到绿树身边。

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他小声说:“家主,那个,围栏刻好了,大家让我来问问你,还有哪些地方要刻花纹的……”

他脸上的红疮在这种晒热的天气里显得无比刺眼,多看两眼都心生厌烦,绿树也转过脸去,挥挥手烦躁地说:“蕨草,你跟着去看看,太繁复就算了。”

给绿树扇扇子的一个仆人垂头答应了,跟着乌楼去往大船上。

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干受蓝鳞鳞和蓝水大儿子指使来的人都惊了!

和绿树说话的,那不是乌楼吗!

蓝鳞鳞被匆匆叫过来,一边说哪儿呢哪儿呢一边占据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这一看可不得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住那个乌楼的脖子让他生吞姜块!

“这下可证据确凿了!”蓝鳞鳞怒道:“家主竟然还不信任我,非说绿树未必知道这件事,可现在看来,摆明就是他亲自授意的!”

“肯定是了,不然乌楼怎么光明正大地和他说着话?”

“亏他还总在首领那儿抱怨,说乌楼带人破坏他们的船,瞧瞧,这是在破坏吗?造得别说多认真了!”

“耍我们呢!”

“别吵!”蓝鳞鳞突然发话,众人收声。

不远处的绿树不知听谁说了什么,突然发火,怒吼道:“蓝水算什么东西!?我用得着听他的吗?”窸窸窣窣一段声后,音量又大起来:“我们有大船!谁敢瞧不起!?”

蓝鳞鳞气得不停吸气呼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狠狠说:“造船是吧?现在造得多高兴,之后毁得就有多痛苦。我这就回去告诉家主。”

……

蓝鳞鳞走后,这帮看守过蓝水家的姜,认得乌楼的人也各自散去。

其中两人落后众人一步,相视而笑。

“蓝鳞鳞和蓝勇怎么想的?”左边那人说:“就看了一眼,也不找人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话。”

“我那天正在附近,看他俩讨论半天,想出的办法就是悄悄盯梢……说是如果直接问绿树,对方即使真的做过,也不可能承认。”

“也有道理……”

右边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还是乌楼了解蓝水家人,知道他们不会仔细查证。”

左边人感叹:“谁让他们已经认定是绿树指使的呢?”

人总是会很快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乌楼几乎不亲自参与给绿树家的船搞破坏的行动,绿树那边对他眼生。再加上亲手涂上的红疮,更不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