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告诉自己要忘掉,他还是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听到周晋珩叫他“灰灰”,他就把这当做两人之间独有的称呼,就像他私底下叫他“老公”一样,独一无二,不可取代。
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回想就有多痛。
“晖晖”和“灰灰”听上去没什么不同,意义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天上皎月洒下的光辉,一个是地面徒劳翻飞的尘土。
易晖直直看着周晋珩,用沉静无波的声音重复一遍:“我叫江一晖,不是你要找的灰灰。”
灰灰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冷如冰窟的山间小屋里,死在他三年如一日的冷漠和轻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