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4页)
江暮行掐眉心,算了,抓吧。
——
回去的时候,宴好拖了一大袋子娃娃:“太多了。”
江暮行睨他:“这也要那也要,现在又嫌多。”
宴好嘀咕:“当我没说。”
消停一小会,他又唠叨:“真的多,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洗。”
江暮行不快不慢地讲解步骤:“盆里放水,加洗衣液,把娃娃丢进去手洗,再脱水。”
宴好:“……”
“哥,你不帮我洗吗?”
江暮行绷着脸:“我不喜欢。”
宴好咕哝:“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江暮行的余光掠向他头顶:“那你还要?”
宴好小声顶嘴:“我每次说要,你都不劝我,就帮我抓,我膨胀了呗。”
江暮行的太阳穴涨疼。
“找个好天气我们一起洗吧。”
宴好的语气雀跃:“到时候洗干净了就摆客厅里,飘窗跟地板也可以摆。”
江暮行听着他的描述,眼前浮现对应的画面,就听他又来一句:“明年高考完退了公寓,我就把这些娃娃打包寄到A市,让它们跟我们住个四年。”
宴好满怀憧憬:“最后何去何从,四年后再说。”
江暮行的喉头攒动:“不嫌麻烦?”
“不嫌。”
宴好把袋子给他:“拿着,我去买两个烤红薯,看晚会吃。”
江暮行抬眉:“我去买。”
“不行。”
宴好的声音一冷:“你不许去。”
说着就把一袋子娃娃塞江暮行怀里,径自跑向摊子前,站在几个年轻女孩子边上挑红薯。
江暮行的眼睛始终追逐着宴好。
——
八点整,春节晚会正式开始。
宴好跟江暮行还在路上,他俩到家打开电视机,开场舞《回家过年》已经接近尾声。
江暮行喝了几口水就阔步走进卫生间。
宴好拉上客厅的窗帘,坐到沙发上吃烤红薯看节目,江暮行晕车这个事,真不好解决。
急不来,只能慢慢调整。
宴好隔着塑料袋把红薯皮剥下去点,用勺子挖一块香喷喷的金黄瓜瓤。
正吹着呢,就听见了卫生间里的喊声。
“宴好,你进来。”
“怎么了?”
宴好走过去打开门:“吐了还是?”
江暮行示意看他一地的水。
宴好一脸吃惊:“这怎么搞的?”
江暮行指水龙头:“我进来的时候,水龙头开着,水池是满的。”
宴好下意识问:“最后是谁用的卫生间?”
江暮行看着他。
宴好也看过去,跟他对视,很无辜:“是我吗?”
江暮行面上波澜不起,浅淡的两片唇抿着,一语不发。
宴好自行把“吗”字去掉:“是我。”
江暮行的目光里尽是严厉。
宴好缩脖子,试图讨好他:“今天是大年三十。”
江暮行走近他。
宴好后退两步,背靠上门框:“现在正在直播春节晚会,你听听,主持人在说贺词,说得可好了。”
江暮行走到他面前。
宴好搬出保命符:“我喜欢你。”
江暮行的面部线条瞬间就软了,无奈道:“浪费了很多水,回来晚点卫生间就要淹了,以后别这么马虎。”
“听领导的。”宴好松口气。
——
宴好帮着江暮行清理完卫生间的地板,红薯都快凉了,他吸口气吃完,满足地窝进了沙发里。
人生有大追求,也要有小追求。
一个烤红薯下肚,今晚的冷风吹得值了。
宴好勾出挂在绳子上面的小玉片和戒指,挨个亲了亲,新年快乐。
江暮行一坐过来,宴好就想也不想地黏上去,手脚缠着他。
“明天早上去烧香啊。”
江暮行够到遥控器,把音量调小一点:“烧什么香?”
宴好摸江暮行手上的茧子:“烧最粗的香,我想求佛祖保佑我考大学。”
江暮行的面色漆黑,完全不能认同他的做法:“不如多做几道题来得实用。”
“题要做,香也要烧。”宴好倒在他腿上,仰着脸看他,“考上了A大,我就去还愿。”
江暮行没多说:“随你吧。”
“怎么回事,”
宴好坐起来,表情严肃,“班长,你怎么越来越没原则了?”
“别闹,”江暮行掐住他纤细的腰,“看晚会。”
小品《新房》结束了,歌曲《春天里》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