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5页)
“想不到呢。”
“她嫌我太黏了,抛弃了我。”
徐云欣咯咯的笑了起来,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笑的。”
“没关系,我自己想起也会笑,当时却是很伤心的。”
“这是你的初恋吗?”
“嗯。”
“你有没有再见到她?”
“没有了,一直没有再碰到她。”
“如果碰到了呢?”
“也不知道会怎样。刚刚分手的头几年,我搬了几次家,但是一直没有改电话号码,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一天忽然想起我,想打一通电话给我。”
徐云欣定定的望着他。
“什么事?”郭宏川诧异地问。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样,一直没改电话号码。当她终于改了电话号码,竟然跟他重逢。”
“然后呢?”
“那个男孩子并没有问她要新的电话号码,也许他没有勇气开口吧。老师,男人是不是会一辈子怀念旧情人的?有人说,男人离不开旧爱,女人无法拒绝新欢。”
“男人怀念的,电许是当时的自己吧。”郭安川说。
忽然,她问:“老师,男人是不是都爱逞强?”
“逞强?”
“嗯。为了逞强而去追求一个女孩子,因为他想赢另一个男人。”
“所有雄性都是爱逞强的,这是天性。”
“喔,是这样吗?”她低语。
后来有一个黄昏,公寓里的灯一盏盏打亮了。郭宏川坐在五二○的窗前打电脑,徐云欣拿着那部海鸥牌相机远距离地拍照。突然之间,郭宏川站起来,走去开门。门开了,一个女孩子走进来,女孩拿着背包,好像大学生的模样。她进了房间之后,很轻松的扔下背包,郭宏川坐在窗前,女孩子亲昵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郭宏川站起来把窗帘拉上。后来,灯熄了。她站在窗前,看着看着,有点寂寥,也有点酸。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隔天,跟郭宏川在拉面店吃面时,她问。
“也算是吧。”
她不理解:“什么‘也算是吧’?很不负责任呢。”
“她有其他男朋友。”
“你一直也知道的?”
“是猜的,她没有说。”
“你不生气的吗?”
“也无所谓,她快乐就好了。爱情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是束缚。”
“那么,忠诚呢?”
“对自己忠诚就好了。”
“我不能同意啊。”她不以为然。
郭宏川笑了笑:“我年纪比你大很多,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会接受这个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爱。”
“你也不是比我大很多。”她咕哝。
郭宏川低头吃着面,她伸手去摸摸他耳朵后面的头发,忽然变出一只纸摺的白色海鸥来。
“送给你的。”
“你会变魔术的吗?”他惊讶地问。
“老师,你要来我家看看吗?”
灯亮了,徐云欣的家简简单单,家具都是藤造的,有点老气。
“我爸爸妈妈是做藤器生意的,所以家里很多藤家具,用来打人的藤条也特别粗,你等我一下。”
郭宏川坐到窗前那张安乐椅里。徐云欣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根长笛,站在灯下,吹出《WhatADifferenceADayMakes》。
歌吹完了,郭宏川站起来问:
“你会吹长笛的吗?”
“学了一段时间。我喜欢长笛,长笛的声音伤感。”她把长笛放回盒子里,说:“魔术也是教长笛的老师教我的,他伯伯是魔术师。”
郭宏川站在窗前,无意中看到对面那幢公寓。
“从这里看出去,原来可以看到我住的那幢公寓。”他望着她的眼睛说。
徐云欣微笑不语。
良久之后,郭宏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