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蒙蔽的双眼(本案完)(第2/3页)
“那又怎么样?”单丽茹反问,“你们能证明监狱方面在我父亲受伤后没有故意拖延过时间?你们能证明那个病人没有到处高价求肾?你们能证明他们监狱当初那些捐献器官的犯人全是自愿的?你们能证明那些狱警没有收受好处?!”
方礼源与沈严对视了一眼,而后开口:“我们是不能证明,可是我们同样也不能证明他们不是自愿的,或者说狱警们收受了利益。冯友德跟我们交代,说他当初的确听到过栾海峰有说过卖器官能收受利益的话,只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并不可能给他定罪……”
“那你们还跟我说个屁!”方礼源话未说完,便被单丽茹厉声打断。她瞪着方礼源和沈严,冷冷地说:“说来说去你们警察就这点能耐,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不遗余力,碰到有权有势的就一口一个没办法……哼!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方礼源苦笑着看了沈严一眼——实际上,从他们猜测到栾海峰他们当初可能有倒卖器官的行为后,他们就一直在努力调查,但那毕竟已是18年前的事情,而且那些文件手续确实没有问题,仅凭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犯罪分子)的证词就想将他们入罪,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如果将这些都告诉单丽茹的话,恐怕得到的又是“警察无能”的嘲讽,于是方礼源换了个话题:“无论你当初遭遇了什么,你都不应该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复仇,你父母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他们绝对不想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怎么活用不着你管!”单丽茹仿佛被踩中尾巴,立刻尖声反驳。“别跟我说什么我不应该怎么怎么样,我爸妈无辜枉死,我凭什么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就是要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既然你是要报仇,为什么不去割刘敬贤、赵玉璋的肾,而要割刘宇星和赵岳的?”
听到这句话,单丽茹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因为我发现,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他自己遭罪,而是他最在意的人因他而遭罪。”她微笑着解释,“其实我当初最先找到的是去我家的那个监区长杨群,你们猜我是在哪儿找到他的?精神病院!我听人说是因为他儿子出车祸死了,杨群受的刺激太大,这才会疯掉。当时我看着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发现这比他死了更让我开心。也是直到那时我才想清楚我究竟应该怎么报仇。”单丽茹语气逐渐变得阴狠,“我要他们看着他们最在意的人生不如死,看着他们无能为力,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那栾海峰呢?”沈严问,“你为什么直接割他的肾?”
“他?他是个混蛋!”单丽茹翻了个白眼。“他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早就把他老婆气跑了,而且也不给他儿子生活费,他在意的人只有他自己!所以我只能挖他自己的肾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是下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让自己没一刀捅死他!”
“你给栾海峰做手术的地点,是不是就是冯友德的别墅?”
“是。他租的那个别墅只有做手术的时候才有人,平时就锁着。里面器械药品要什么有什么,不用白不用。”
“你就不怕被我们查到?”
“我还怕你们查不到呢。”单丽茹嘲讽地一挑嘴角。
听到这句话,沈严微微皱起眉头:“你故意引我们去查冯友德?”
“是啊,怎么样?”单丽茹面有得色地挑眉,“谁让他当初卖了我妈的肾,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善人的面孔?我看了就恶心。”
“你是怎么加入他的团伙的?”
“求他啊。他在我妈坟头说过我爸的真是死因后,我就决定要为我爸妈报仇了。然后我就去求他,说我也要卖肾。他当然不同意,他说什么我爸当初是为了救他才跟人打架的,所以我需要多少钱他都可以借给我。然后我说我不要他白借,我要加入他们的团伙。他一开始不让,可是我说如果他不让我去我就不会要他的钱,他这才同意。我知道他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了才会用我。我开始只是想弄清楚他的团伙然后好举报他,可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我实施复仇的好工具,我爸我妈都是因为肾而死的,我现在把他们的肾都割下来,这样才公平。”说到这里,单丽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说起来还真是顺利得出乎我的意料,我跟着他们做了好多次手术,肾摘除的流程我看了个一清二楚。而且,冯友德的一个手下一直很喜欢我,正好我要做手术还缺一个助手,于是我就骗他说只要他帮我报仇,我就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