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3页)

观察使夫人当年险些嫁给谢纾,后来阴差阳错各自婚配,但两家往来密切,老太太便收她做了义女,是要长久走动下去的意思。既然一向交好,有话也不必避讳,便道:“你说。”

观察使夫人斟酌了下道:“我母亲去得早,我拿干娘当自己亲娘一样,有些心里话,便敞开了对干娘说了。要论亲疏,侯夫人和我是远亲,我心里自然更向着干娘。干娘听我一句,小侯爷既回禀他母亲,断没有自作主张一说,恐怕是两个孩子之间生了情,想谋一个长久之计。要说门楣,可着升州找,没有比丹阳侯府更高的,姑娘若能进侯门,还图什么?可高门大户,自有里头一套玄机,门里个个光鲜,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咱们姑娘进了门子不得人正眼瞧,背后还要叫人说嘴,何苦来!干娘好歹劝劝四姑娘,纵是再舍不得,还得慧剑斩情的好。淳之这会子热得很,咱们这头凉下来,时候一长,事就过去了。倘或跟着闹,叫侯爷知道了,将来哥哥官场上见了人家,岂不两下里尴尬?”

老太太听了半天,她的话自然在理,但字里行间也有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意思。可不是么,上回家里设宴,就闹出丹阳侯公子送酥饼的事来,扪心自问,四丫头当真一点责任也没有?本来接她回来是图个一家子团聚,结果竟这样,果真惹事的娘,生不出消停的女儿来。

老太太应付半天,才送走观察使夫人,胸口的那团怒火到这会儿再也按不住了,轰然拍了炕桌,站起身道:“去,把四姑娘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