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往日转身就能看见的小跟班突然不知去向,温阮有点不习惯。

但他或许有事吧,温阮只能再等等。

假如辞花跟盛月姬这样一直对唱下去,顶多也是打个平手,使天秤发生倾斜的,是在辞花唱了那曲当日花乐事的成名作之后。

“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勇;二曰智;三曰敢为天下先!”

照样是肆意快哉,浩浩汤汤,也同样是大胆改字,睥睨天下。

这首曲子将整个“不辞夜”推向了高i潮,人人都会唱,全场大合唱,声浪死死地盖住了盛月姬的歌声,甚至连听白楼里的客人都有些听不清盛月姬的声音了。

盛月姬暗自握了下手心,但绷着脸色不改,清纯依旧。

只是听白楼的婆子传了句话给盛月姬,不知是说了什么,盛月姬面色大变,破了音。

等她再稳住的时候,先前洗尽铅华的清纯顿时变得艰难,无法抑制的震惊和恨意让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也让她原本纯粹的歌喉染上浑浊。

那声音中,有嫉,有恨,有疑惑,有惶惶,有丑陋的一切。

萧长天脸上的笑容淡去,缓慢地收起了按在琴弦上的手指。

吕泽瑾低下了头,悄悄地握了一下袖中那张“不辞夜”的门票。

盛月姬撑着笑容问萧长天“怎么不抚琴了?”

萧长天叹息“我乏了。”

正巧对面辞花的歌声传过来,嘹亮豪迈,磅礴大气,闻其曲,如见蛟龙出水,啸吟九天,有着难以比拟的痛快和爽利。

听得人,心神向往,愿脱俗为仙。

萧长天觉得他心底某根落尘已久的琴弦被触动了。

率先站起来的却是吕泽瑾“我还有事,月姬,改日我再来看你。”

不等盛月姬挽留,吕泽瑾起身点头,从容告退,大步跨出听白楼,直奔对面不辞夜。

二百两纹银呢,在外边听个响算怎么回事?

“狗崽子来了!”二狗子叫唤道。

“你在说你自己啊?”温阮笑。

“啊呸!吕狗子!”

“嗯,放心,很快萧长天也会过来。”

“你这么自信?你做什么?”

“没什么,给盛月姬传了句话而已。”

“什么话?”

“哼哼。”温阮揉着猫儿笑,“你去把吕泽瑾引到这边来坐。”

二狗子挠头“行吧。”

辞花一曲唱完,火速下台喝了口水,张着双手让落落帮他换衣,台上的舞姬正在暖场,舞姿动人。

“辛苦了落落姑娘,这衣裳不好穿。”辞花抬着脖子道。

“无妨,倒是辞公子辛苦了。”落落笑道。

“等会儿结束了你跟咱一块儿去吃饭啊,二公子请客包宵夜。”

“再说吧,您赶紧上台。”

辞花再度上台,唱的,还是《道德经》。

这是温阮故意的,在排曲子的时候,温阮就特意放了两章《道德经》改的曲,一定要让辞花唱。

吕泽瑾坐到温阮旁边,问“于悦呢?”

“找我二哥去了。”温阮说。

吕泽瑾“哦”了一声,又调侃道“怎么着,你是准备让这些听曲的人羽化成仙呗,唱这么多道德经。”

“不错啊吕世子。”

“什么不错?”

温阮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学无术,居然知道这曲的词改自道德经。”

“……温阮你信不信我现在转头就回听白楼去?”

“不信。”

“……你真是个妖怪!”

“好看的妖怪。”

“你要不要脸!”

“你为什么会过来呀?”温阮笑问。

吕泽瑾叹道“她不装还好,一装我更觉得不对味了,她搞得跟个天山雪莲和乡野仙子似的,但她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搞这出有意思吗,最后还不是露馅了。”

“原来你是喜欢放i荡的盛姑娘。”温阮忍着笑意,淡定地说。

“温阮,你嘴怎么那么毒啊?”

“因为我是妖怪啊。”

“……我还是听曲吧,二百两银子买的座儿呢。”

温阮把手幅递给他,他问“你不是吧?让我举这个?”

“这可是赠品,你不举,就是亏了。”温阮一本正经地忽悠。

吕泽瑾迟疑了一会儿,感觉温阮说的这个“不举”,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温阮好乖巧地问“你是举,还是不举?”

吕泽瑾一脸倔强“我不举!”

温阮好遗憾地说“哦,你不举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