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6/9页)
“真的不是你?”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以项上人头作担保,”他随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辜的神情和着玩耍的笑闹,让人分不清他是真是假。
“算了,不理你了。”我泄气,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累了。
“这可是你说的,周五晚上八点我约了岳父吃饭,你这个丑媳妇也该见见公婆了。”他迅速避开我飞去的拳头,捉住我压在床上嘘笑连连。
“不要理我。”他在我脸上偷香,说话声可怜兮兮,“我求你了,千万不要理我。”
我被他逗的全身酥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倏忽之间脑袋灵光一闪,他的“以项上人头作担保”的后续语为“是我”!
“冷如风!”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叫了你不要理我吗?唔,我不干,宝贝欺负人家。”他赖在我身上撒娇,呵我的痒,“宝贝……好软……我们再来跳舞好不好?两个人的旋律……肯定妙不可言……”
唉,这个男人,真拿他没辙没辙的。
曙光初现,又一个清晨,我在如风怀中醒来。
“早上好,夫人。”他亲亲我的前额。
“早上好,陛下。”我亲亲他的下鄂。
情景依稀熟悉,一下子就忆起了与他共度初夜后的翌日清晨,我忍不住咭笑出声。世事多奇怪,兜兜转转之后结果又回到原来的起点。
望着他雅俊的脸,我心如鹿撞,不知道现在再去问他那个问题,他的反应将是如何,和以前一样吗?还是会有所不同?思忖之间说话不觉已滚到了嘴边,我掀动嘴皮——呼!我在最后一秒失去了勇气。他侧躺着单手支头,双眸阒黑晶亮,似是明了我的心思,又似是全然无知,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
我嘟哝,“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是不错,适合赖床,不过小懒虫好像一天都有课。”
我拿起软枕封压他的唇鼻,最讨厌他的狐狸面孔了,一笑起来就让人心里没底,“你就不能让人家多作一会美梦吗?讨厌!”趁他的手还未伸过来,我飞身下床冲进浴间。
如果人生可以长梦不醒,该有多好。
站在莲篷下任水冲涮,我的神思恍惚起来,我从来就不缺乏自信,可是而今却对什么都觉得不确定,越是同住得长久我越是分辨不了我和如风现在这种状况,其中□和情感究竟孰轻孰重。明明白白像他这样在情场中纵横了十来年早已修炼成精的老手,就算对我再如何喜欢,大概也断无可能会说出一句即使负尽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负我,却为何就是无法收起那份小心翼翼的憧憬呢?又得小心翼翼地盖掩。是否揭开那层坚强的外壳,我们每一个内在的自我,在面对感情时所流露出来的脆弱都同出一辙?害怕自己会不堪一击。唉——
我从浴室出来时看见如风正在聊电话,他倒躺着,被单一角盖在腰际,一双长腿在脚踝处交跷,悠哉优哉地搭在床头柜上,唇边的笑意开朗专注,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竟未察我的出现。忽然就起了童心想吓他一跳,我放轻脚步绕出他的视程,从背后无声息地靠近他,就在我到达床畔时,突兀地听到他哈哈大笑,然后说:“我想念你,惜。”语气是我完完全全陌生的正经和诚挚。
已举到半空的手再拍不下去。惜?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在脑中掠过。也许是我听错了,也许是“希”或“西”……
“她?没什么两样,都老夫老妻了——大概是吧——为什么?说实话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和她本质相属。唔——什么时候,好的,到时再见。”
他放下电话,眼看形迹就要败露,我急忙一掌拍下,同时大吼一声——“喂!”字还未出口不知怎么回事已被摔在了床上,头重脚轻好不晕眩!
“潇!潇!”他拍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老天!谋杀亲妻也不是这样的啊!”我揉着后腰。
他松了口气,“如果我不是已经卸去了一半力道,如果不是这张床,你的骨头可真要散架。”责备的意味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