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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比较理解为什么戴绿帽子的丈夫老想打听出“是谁”来了,因为只有知道是谁了,才有“盖棺论定”的效果,才肯承认自己的绿帽子的确是戴上了,才能把自己的婚姻做个了断,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在弄清“是谁”之前,绿帽丈夫始终都会心里疑惑,总觉得自己头上戴的不是正绿色的帽子,而是某种近似于绿色、但并非绿色的帽子。
到了晚上,他估计小冰出去幽会了,就往她手机打一个电话,关机;再往岳父母家打个电话,岳母接的,说小冰到学校备课去了。于是他打的赶到肖医生的住处,守在外面,等小冰从里面出来。
象这样地守株待兔了三次,既没抓住母兔,也没抓住公兔。每次都是等到十一点过了,也没看见小冰从里面出来,但是再打电话到小冰那边的时候,岳母就通报说小冰回来了,而且马上就叫小冰来接电话。
他知道自己上了当,以小冰的聪明智慧,肯定知道肖医生是重大怀疑对象,肯定不会傻乎乎地把约会地点定在肖医生家,肯定是去了宾馆或者肖医生藏娇的地方。
他豁出去了,跟小冰谈判了一次:“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这样追踪你,调查你,我很累,也觉得很卑劣。你明白告诉我,到底你是不是有了情人,如果你有了情人,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离婚,你跟你的情人自由自在地相爱;二、你跟你的情人断绝来往,我们继续做夫妻——,你不能既要婚姻,又要情人——”
小冰仍然是那么无辜:“根本就没情人,你给我两个选择干什么?”
“那你每天晚上出去干什么?”
“备课呀。”
他彻底垂头丧气,万般无奈之中,他给肖医生打了个电话,说想谈谈小冰的事。
肖医生担心地问:“小冰——身体出状况了?那怎么还不送她来医院?”
“没出状况,是——一些——别的方面的事——”
肖医生没再追问,只说:“那你们今晚上我家来吧——”
晚上他去了肖医生家,肖医生没看见小冰,诧异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肖医生的眉毛分道扬镳地向上一飞:“噢?单独跟我谈谈?那好啊,请坐——”
他不敢问肖医生是不是小冰的情人,只好转弯抹角地问:“肖医生,你那个研究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你告诉我了,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哪个研究?”
他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就是那个关于——供肾人性格影响受肾人性格的研究——卫生部赞助的那个——小冰也参加了的——那个。你说说,到底供肾人的性格是不是会影响受肾人的性格?影响到什么程度?”
肖医生的眉毛拧得象麻花一样:“什么供肾人受肾人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想,肖医生看来还真的是准备得诺贝尔奖的呢,对自己的研究项目这么保密。他只好把小冰的婚外情说了一下,然后推心置腹地说:“肖医生,我真的只想知道我爱人现在成了这样是不是——受了供肾人性格的影响——如果是——我不怪她——我认了——如果不是——我——我——”他“我”了半天,也狠不下心说出“我就跟她离婚”几个字来,只保证说,“不管是不是——我都不会把你的科研秘密透露出去——请你相信我——”
这回肖医生的麻花眉毛拧得快滴下油来了:“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什么性格方面的临床实验。你真是个不动脑子的人,我搞的是泌尿外科,管的是开刀动手术,即便我是搞肾内科的,我也不会研究到人的性格上去。你说的这个临床实验,是不是哪个心理学家的研究项目?怎么扯我头上来了?”
“那小冰没跟你做——实验?她说她参加了——你的临床实验——定期跟你见面——汇报她的——性格方面的变化——还说这个项目是你准备拿——诺贝尔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