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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凡与项维几乎是同时,望向了对方。
这原本是物证中的一个疑点:现场发现的咖啡杯,其中一个咖啡杯上发现了两组指纹,一组是张秘书的,另一组估计是陈太源的;但另一个咖啡杯上除了张秘书的指纹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指纹,并且没有用过的痕迹。
根据他们的推断,当时顾雍已经死了,陈太源害怕张秘书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提议自己倒咖啡,在张秘书离开之后,因为顾雍已经死了,他根本没机会再喝咖啡,所以陈太源才只倒了半杯咖啡给自己,而另一只咖啡是空的。
他们还希望从这个疑点抓住陈太源的漏洞,但此刻,这个疑点却被陈太源解释清楚了,并且看起来合情合理。
“一定要把陈太源的杀人证据找出来!”
离开陈太源家的时候,刘安凡恶狠狠地道。
陈太源站在院子里,看着跟女儿一起建造的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视线最终,落到了海藤小乔木旁边的那丛藤本月季上。
集子生前最后跟自己一起压枝种下的月季,经过几个月,已经存活,绿色的枝枝蔓蔓间打着红色的花骨朵儿,缠绕在墙上,用不了多久,那堵墙将成为花墙,就像是集子一直想要的,像他们旅行时看到的爱尔兰城堡中常见的公主墙。
陈太源望着那堵花墙,视线穿透过去,到达了另一个空间。
那是,顾雍的办公室。
他看到了自己。
站在顾雍身后,用领带勒住了顾雍的脖子。
瘁不及防的顾雍挣扎着,用手使劲掰着他的手腕,他却死死地钳住了领带,直到顾雍的挣扎减轻,身体的重量沉了下去。
他似乎听到了脖项上传来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生命的气息,从断裂的地方,迅速地逃逸了开来,弥漫在空中,让他窒息。
他看着顾雍的脸。
那张脸再也无法做出让他厌恶的,轻蔑、鄙视的表情。
他定定地看了那张脸许久,看到了那张脸不久后很快腐烂生蛆的情形。
他忽然感到恶心,张开嘴巴想要干呕。
“顾经理?”
门外的声音让他一下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软软地倒在椅子上的顾雍,把椅子推到了落地窗边,把顾雍的身子侧着,把腿摆成了二郎腿的姿势。
“顾经理,咖啡好了!”
“快进来!”他应了一声,看着张秘书捧着咖啡进来,朝死去的顾雍假装反对什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顾经理。”他看着张秘书把托盘放到了办公桌上,拿起了咖啡杯,他走了过去,“我来好了,张秘书你忙你的去吧!”
他端起了咖啡壶,把咖啡倒进了其中一个咖啡杯里。
他看着张秘书离开,门被关上了,把手里的咖啡壶放下,他飞快地掏出了手套,戴上,然后走到了椅子前,把顾雍抱了起来,一直拖到了会客区,扯下还套在顾雍脖子上的领带,丢到一边,搬来了椅子。
他把顾雍的领带解了下来,打好结,挂到了水晶灯中间的铁钩上,然后站到椅子上面,把顾雍抱了起来,把他的头,套进了领带结里。
他从椅子上下来,擦去了上面的鞋印,而后,把顾雍的鞋子脱下,踩了一下后,把椅子倒下,而后把鞋子给顾雍套上。
他回到了办公桌区,在文件柜里找到了王勇全带来的那份资料,分散洒在了会客厅的地板上。
随即,他把手套摘下,把扔到一边的领带拿起迅速戴上系好,走到了门口,最后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顾雍,动了动咬肌,梳理了一下头发,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门口的那一刻,他的整张脸都笑了起来。
陈太源看着那几株藤本月季笑着,看着妻子驾驶着车子开进了院子里。
“太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查案的那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项维,他们是来找你的?”
陈太源的笑一下消失了。
“秦警官说那是他们的顾问,你见过他?”
“当然,我爸上次在临时家族会议上提到过的,请了他调查顾雍跟集子的死,单靠警察效率太低了!”
顾礼芳说着,把车子开进了停车场。
陈太源转身进了屋子,直接进了书房,拿上外套,拎起了钥匙。
刚进门的顾礼芳刚好撞见他出门:“你去哪?”
“贝贝的食物没有了,我得去宠物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