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唐宗 【总结了这么多……(第2/4页)
他毕生追求的强国之路,难道错了吗?他引以为傲的“治绩”,难道竟是以牺牲这最根本的“民心”为代价?他张了张嘴,想反驳裴矩,想再次强调“非常之法”的必要,却发现喉头干涩,发不出有力的声音。
他赖以支撑的信念支柱,在天幕无情而精准的对比下,终于出现了动摇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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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之治的成果,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华厦,缺乏‘爱人’的伦理根基和制度韧性来维系。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然而,拥有了这份弥足珍贵的‘预期’——那份让普通人能安心春种秋收、相信明日可期的承诺——的盛唐,‘预期’最终回馈给他们的报酬,其丰厚程度,甚至连缔造者们都始料未及——
“人家粮储,皆及数岁。”
——普通人家储备的粮食都够吃好几年。
“太仓委积,陈腐不可较量。”
——国家粮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多到腐烂变质,其数量庞大到根本无法计量!
天宝年间“天下岁入之物,租钱二百余万缗,粟千九百八十余万斛,庸、调绢七百四十万匹,绵百八十余万屯,布千三十五万余端。”
——更是一份足以让任何帝王侧目的、堪称惊人的国家财政收入!】
【正是这物阜民丰到了极致的景象,才真正铸就了‘巨唐’之‘巨’的坚实根基与磅礴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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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
当那份天宝年间骇人听闻的财政收入清单滚过天幕时,即便是早已被天幕剧透过未来的李世民,也依旧被震撼得瞬间失语!
“嘶——”一声清晰而急促的抽气声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他猛地从御座上站起,仿佛要离那天幕更近些,将每一个数字都看得更真切!
“粟……千九百八十余万斛?!绢……七百四十万匹?!!”
他喃喃复述着这几个关键数字,素来沉稳深邃的眼眸中,此刻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为亲手缔造贞观之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数字背后意味着何等恐怖的生产力与组织力!这绝非仅仅是疆域广阔所能解释,这是整个社会机器高效运转、亿万生民安居乐业、创造力得到空前释放后,才能喷涌出的财富洪流!
“藏富于民……藏富于民……” 他低声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神中的震惊渐渐转化为一种滚烫的、近乎灼热的明悟与狂喜!
与此同时,还有人看着那句“太仓委积,陈腐不可较量。”心痛地揪紧了心口前的衣衫。
房相脸色青青白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呵,有时候真的比人和狗之间差的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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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时期
杨坚面色怔忪:藏富于民……藏富于国……,这两个居然是不冲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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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个‘预期’之后——才有了安史之乱后那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身影。
所以在王朝遭受重创后,那深入人心的‘贞观故事’和制度框架:三省制、科举制包括律法精神,成为帝国延续和后世复兴的精神源泉与制度依托。
所以哪怕到了王朝末年,一首秦王破阵乐,也还是给李唐续了十年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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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应年间
陈玄礼浑身剧震!
天幕最后的话语,如同惊雷劈开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迷雾!
西域、睢阳……他们守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城池,某个帝王的姓氏!
他们守的,是那个“符号”!
是那个天幕描绘的、曾经真实存在过的“时代”!
是那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安全感!
是那个“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尊严!
是那个“农夫春种秋收,只需缴纳定额租庸调,而不必担心明日就被拉上战场”的太平预期!
“原来……如此……”陈玄礼的声音嘶哑,他的声音再无先前的迷茫,但一股名为‘纠结’的情绪又再度将他缠绕。
他起身望向西域的方向,放在腰侧刀柄上的手掌却握的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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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年间
天幕的光影落入了大唐的宫殿。李世民立于殿前,看着那句“为晚唐续了十年命数”心绪复杂。
魏征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笏板,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