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抢收(第3/8页)

孩子望着窗外,举起了她的小卫星,假装它在飞翔。

车快到农场时陈棉棉突然想起件事,遂问曾风:“魏摧云的马还在砖窑里吧?”

魏摧云那漂亮的大枣红马,按理一直被藏在砖窑里。

但曾风却说:“不,他嫌那间窑洞太小了马憋得慌,早就把马转移了。”

陈棉棉又问:“魏科最近干嘛呢,工作还好吧?”

曾风没好气的说:“他呀,死了。”

陈棉棉当真了,忙问:“你没开玩笑吧,怎么死的?”

曾风翻个白眼才说:“他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在我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本来魏摧云凭借找到金砖的功劳,可以调到省铁路局工作的。

可他非要让马踢坏秦小北,从此仕途就完蛋了。

曾风一句玩笑,陈棉棉却被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秦小北老妈下黑手了呢。

再看曾风脸色特别臭,她试问:“魏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曾风今天破天荒的沉默,只淡淡说:“不提那个红蛋了吧,免得坏人心情。”

他又改口问:“我的天佑弟弟现在怎么样,到底什么时候上新闻?”

等唐天佑录完东西,报纸会刊登,收音机里也会播报的。

国军飞行员的公开讲话,全国人民都会听到。

陈棉棉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但也在等着听呢。

且不说这个,把她们娘俩送到农场,曾风就又回火车站了。

邹衍他们是第二天晌午到达的,立刻就受到了曾风和陈苟所率领的,河西红小兵们的热烈欢迎,陈苟的手下们还特地给他们烤了一大堆的瞎瞎来做接风晚宴。

当然,他们没说是瞎瞎,而是说,它是美味的地羊。

邹衍和他的小将们又不知道地羊是个啥,只觉得好吃,吃的满嘴流油。

民兵队出动了四辆卡车,40分钟后就把他们送到红旗农场了。

路上,邹衍笑问曾风:“你有没有打过农场的右派?”

曾风如实回答:“没有。”

邹衍摇着从他爸那儿偷来的特种皮带,笑着说:“那哥们我今天就给你打个样。”

别的红小将也纷纷甩着皮带高喊:“打倒帝国主义,打倒□□。”

他们气势汹汹,准备来打反革命和苏修,□□的。

但等车停到空旷的打麦场上,却只看到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解放装,捧着□□,虽然年轻漂亮,但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

邹衍一看,小声嘀咕:“这不是那个,陈啥啥来着?”

曾风对他的美女领导特别有自信。

跳下车就上前,他大力鼓掌:“有请领导讲话!”

河西红小兵们都认识陈棉棉,也都喜欢她,当然大力鼓掌。

而在周边的青纱账里,老右派和民兵们簇拥着妞妞,也正在观看奇迹的发生。

申城小将们可是新来的,八十多号人,乌乌泱泱的。

他们摩拳擦掌的来打人,但陈棉棉要搞的,其实是劳动前的总动员。

她于人群中精准捕捉邹衍,并朗声说:“小邹同志,我曾经对你寄予了非常大的期望,我们西北人民盼你也盼到两眼欲穿,可是你让我,非常失望!”

这是农场,四周不是玉米就是土豆,小麦,陈棉棉的声音回荡在田野上。

邹衍有点懵,再看曾风,就见他已经化身陈棉棉的狗腿子了。

他只好问陈苟:“那女的怕不是有毛病?”

一个河西的小革委会主任,胆敢批评他申城第一小将,像是有大病一样。

但因为她说西北人民望眼欲穿,邹衍暂且忍了。

清了清嗓音,他强行按压下心中怒火,出列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陈棉棉手指被风轻拂的麦田:“大好田野,大有作为,去吧,去收割麦子吧。”

邹衍又愣住了,因为他甚至都不知道麦子是个啥东西。

他只想要副好狼牙,可没想干活儿。

但不等他多问,陈苟已经握上了他的双手了。

他猛摇着说:“哥,感谢你们的支援,只等麦子收完,我们就把狼牙交给你们。”

邹衍反问:“什么意思?”

陈苟拼命摇他的双手:“你们不是来帮我们收麦子的?”

邹衍还在犹豫,他身后有人说:“行,等干完了活,你们就把狼牙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