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株五瓣花 “果然娇蛮。”(第2/3页)

嬴政少有被这般维护的,纵然晓得她的初心并非全然为他,“真的不是,你别管了。”他哪里是吃亏的性子?但凡被欺负的都加倍奉还了。

姬长月总埋怨他爱惹事,不是个乖巧的孩子。

不过。

扫了一眼国字脸,嬴政沉下一口气,心里颇为记恨他。

国字脸欲翻白眼,阔气解释,“我们可没有欺负赵政。”

“是旁人,我们太子是替他解围的那个,可帮了你表兄不小的忙,小娘该好生劝劝他,怎能这样不怀感恩的心呢?”

其他随从掩着唇哄笑成片。

‘赵政……’

嬴政面色平静起来,垂落的拳头慢慢收紧。

般般捕捉到‘太子’二字愣住,气势立即怂了:“你是太子?”她困惑的看着温润少年。

“是啊。”少年终于开口,笑的有些揶揄。

国字脸笑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般般的脸庞,嬉笑着说,“瞧你生的不错,我们太子年过十二,龙章凤姿,已有不少小娘芳心暗许,等你长大,收你做个妾室绰绰有余。”

被称太子的少年下意识蹙眉,正要阻拦。

一道黑影窜过,国子脸骤然被打翻在地。

随着他的惨叫,周遭哄哄然闹起来,尖叫不断。

随行人忙扑上去企图拉开。

嬴政掐国字脸是下了死手的,整个人坐在他的肚子,双手并用紧锢他粗壮的脖子死不放手,戾气丛生,“你说什么?你找死?!”

周围一吓,顿时扑去数人强拉,竟是拉不开。

没人想到一个六岁的男童竟天生神力。

太子震然,亲自扑过去拽他,“阿政,你快放手,你要掐死他了。”

国字脸满脸充血,已经开始翻白眼,嘴唇微动,艰难蹦出两个词,“你个…杂种,野种。”

嬴政后脊僵住,愤怒翻涌,旋即猛地加重力道,一口咬在此人的耳朵上,霎时间鲜血淋漓,甜腥味直冲天灵盖。

在赵国所受的所有屈辱,在这一刻通通涌上心头。

被阿母抱着东躲西藏的狼狈、冲着他脑袋高高举起的锋利戈、所有的轻视耻笑……

周围乱糟糟的,似乎所有人都在劝他松开手,不断有人扯着他拽着他,无论是从前还是此刻,总是如此,仿佛过分计较便是他的错。

嬴政收紧手指,死死掐着他,热气上涌。

——“表兄!加油!把他打成大猪头!哼哼!”

他手臂霎时间僵顿住。

一秒、两秒、三秒,

仿佛所有的戾气找寻到了出口,他倏然松开了手,瞬时被狠狠推开摔在地上,眼神逐渐清明,出现在他的视野内的是一张略圆的小脸。

“表兄,你力气好大!”

“啊,好多血!”她赶紧掏出手绢给他擦嘴角,大约是担心脏血弄到她的新衣裙上。

嬴政啐了口鲜血,不顾周围的阻拦握住她的手,拉起一路往外跑去。

一路被拉到马车上,他一片空白的大脑彻底回神,回眸看向她。

般般跑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揉揉脚踝,“那人真的是太子?我才不信。”

她不屑地念念叨叨,“赵太子根本不长这样,我上次在街上看见过呢。”

赵太子和太子的弟弟形影不离,张扬跋扈,哪里有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嬴政盯着她的动作,慢吞吞解释,“是燕国的太子丹,你不认得。”口腔里的腥甜味道散去,剩下一股淡淡的黯涩。

干脆捞起她的小腿放于膝上揉着,窗外的街道车水马龙的,“燕最为心高气傲,他的伴读郎更令人不齿。”

太子丹?

般般稍愣,怎么有点耳熟?

“以后你不会与他们打交道,别放在心上。”

这话里的厌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略有些不满,“昨日当真是他为你解围?没做别的?”

嬴政侧头看向她,“他是太子,你不信他说的?”

“管他是什么太子世子公子的,我与表兄一向亲近,我当然只听表兄的呀,”她又不认识旁人,“那昨日欺负你的是谁?”

他闻言神态微凝,乌睫垂落低微,不急不缓的揉着她的脚腕,“没有被欺负,技不如人罢了。”

般般偏头一想,“我阿父阿母给表兄请老师了,表兄会超过他的,打的他们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