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4页)

青令本想还想说随便把自己丢在南方哪里就可以,毕竟他看这南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根本没有自己梦里那么多绚烂的花儿,更没有四季明媚的阳光。

对方却遗憾点点头,问:“那你在南方还有什么认识的熟人吗?”

青令刚想摇头说没有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说:“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冷宫经常有个南方来的哥哥会来找我,不仅对我很好,还教我识字,告诉了我很多南方的事情,甚至还许诺以后会接我去南方,只是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对方一怔,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那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小……”

本要脱口而出自己喊对方的小名的中庸马上意识到不对,脸色有些红,从珍藏的记忆宝盒里小心翼翼捧出一个名字,拂去灰尘,说:

“他好像说过他的真名,他好像叫…叫冼、冼君同……”

然而,他一说出这个名字,却见对方摇头道:“这人不用找了。”

中庸一慌:“为什么,难道他已经死了……”

对方开怀一笑:“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找到他了。”

青令一呆。

眉目疏朗的青年一笑,一股属于南方的温暖的风顿时从江上吹来。

对方如记忆深处一般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笑着说:

“小青令,你的小南哥哥来履行承诺,要带你去南方了。”

恰此时,江外明媚金光刺破天际乌云,镌刻出二人的身形。

南方终于到了。

一连数日,偌大北朝皇宫都低压压的,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御医署每个人不眠不休,终于在第三日,等来了栖梧宫的床榻上那人的睁眼。

“太子殿下醒了!太子殿下终于醒了!”

太子醒来的消息如阵风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与北都上下。

有人如闻大赦地松了口气,也有人暗自捶胸顿足地叹息不止,也有人不知自己是喜是悲。

北景帝第一时间驾到栖梧宫时,沈长冀正虚弱地靠在床头,惜月与贺宵正捧着汤药侍奉跟前。

“父皇……”

“这次礼便免了。”

北景帝拦住了欲要下榻行礼的嫡子,做到床头,望着天乾苍白的脸色,问:“可有什么想和父皇说的。”

沈长冀眉目平静极了:“儿臣要谢谢父皇为儿臣拔除了心中魔障。”

北景帝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哦?”

同样露出震惊神色的还有一旁的惜月与贺宵。

沈长冀却自始至终神色不变,似真的勘破心魔,道:“儿臣先前为了一些儿女情长,犯了不少浑,自己却浑然不知,直到这次往阎王地府走了一遭,才彻底清醒,也知晓了父皇为儿臣的一片良苦用心,国师为北朝未来江山而煞费的苦心。”

“你既知晓我们的努力,那朕也就放心了。”北景帝嘴上这么说,眼睛却还深深望着床榻上的天乾,继续道:“其实你不知道,原本朕本来在那次除夕晚宴便想除掉那个中庸,那杯酒,其实一开始是想让你亲眼看着那个惑乱你心神的中庸被斩杀,才特意准备让你喝下的,没想到后面却横生了那般事端,后面朕见你为了强留下他,甚至不惜对外宣称他重病不起,才谋划了这场大火。”

“原来如此。”沈长冀点点头,却又似只是单纯好奇另外一个结局地问:“那如果儿臣当初真的放弃了他,让他带家眷去了北疆,父皇便是打算饶他一命吗?”

见天乾全程语气平淡得好像似乎在问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而非自己曾经无比心爱的美人,北景帝一边说,一边眼睛仍旧一直试图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一丝别的情绪:

“这般玷污我北朝皇室名声之人,能意外死在赶赴北疆路上,便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沈长冀似极其赞同地点了点头:“父皇的确所言极是。”

栖梧宫里这般父慈子孝的场面,一时莫名显得颇为诡异。

突然,殿外却传来一道悲愤无比厉声怒吼打破了这一切。

“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对他!”

沈元聿冲了进来,浑身发抖,脸上的表情写满不敢置信与激怒悲愤,明显是把方才殿里父兄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