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北昌行之二十一(第3/3页)

这般暴风雪,何子衿兴哥儿带有龙凤胎,就在何老娘屋里烤干芋头吃,小芋头秋天晒干,冬天在炭火里慢慢煨熟,那味道,如最糯甜的栗子一般。何老娘还絮叨呢,“原我说前两日就回去,你非不让,看吧,这一下雪,还如何走哩。”虽然在丫头片子这里住的滋润,有人送礼有人奉承,但她老人家是个传统的人哩,过年啥的,定得跟着儿子过哩。

何子衿听何老娘絮叨八百回了,道,“走不了就不走呗,哪儿就非得回去过年啊,在我这儿是过不了年还是怎地。”

“不是这么个理儿,我要不回去,你爹他们这年可怎么过哟。”何老娘剥个烤芋头,放凉了给阿曦一个,阿曦出牙了,爱啃这烤芋头,阿晔也在出牙,不过,阿晔不喜欢吃太糯的东西,怕噎着,故而,烤芋头什么的,阿晔是不吃的。阿曦近来很有礼貌,得了烤芋头,张开长了两颗牙的嘴巴,乐呵呵地对着何老娘喊,“祖儿祖儿。”她不会叫曾外祖母,就简称“祖儿”,何老娘高兴地摸摸阿曦的小脸儿,笑,“好丫头,吃吧。”

阿曦啃烤芋头去了,阿晔坐在一面的小板凳上,他也不吃烤芋头,但小身子坐的笔直的,一脸严肃,仿佛在思考人生。间或白他妹妹一眼,纠正,“曾外祖母。”这小子发音准确又标准。

阿曦只顾啃芋头,根本不理她哥。

何老娘笑的肚子疼,直道,“瞅着阿晔阿曦,我起码还得再活三十年。”

何子衿逗趣,“三十年哪儿够啊,起码再活三百年。”

何老娘哈哈乐,直摆手道,“那不能,那不能。”

就这么,窗外寒风呼啸,屋内热闹融融,松木花几上,一盆红梅伴着一室欢笑,开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