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7/8页)
傅聿初正在准备晚饭。
夕阳透过北面的落地窗斜洒进室内,给穿着围裙忙碌的男人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让他从来清冷的侧脸变得格外柔和。
空气里有淡淡的饭香味弥漫,时间仿佛被渡上了温暖。
时稚坐在餐桌旁,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忙碌的背影,渐渐走神。
“醒了?”傅聿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起来了,还难受么?”
时稚被拉回神思,摇了摇头,呆呆地说:“醒来没看到你。”
“我出来做饭了,看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抱歉。”傅聿初说着道歉的话,眼睛却在笑,说完又问:“好点了么,还难受吗?”
说着就想去摸摸时稚的额头,抬手的瞬间想起刚洗完菜手上沾了水,于是低头,很自然地用额头贴了下时稚的,在时稚茫然的眼神里说:“不烫,看来烧退了。”
时稚眨了眨眼睛。
傅聿初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先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
“哦。”时稚呆呆点头。
直到傅聿初进了厨房,很快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声,时稚才后知后觉地想,傅聿初左侧眼角竟然有颗泪痣,之前都没有发现。
晚饭做的清淡,时稚烧了一天一夜,实在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就不太想吃了,刚打算放下筷子,就听傅聿初叹了口气说:“我平时一个人,很少做饭,你吃不惯不用勉强,等会儿我叫个外送。”
时稚:“……”
看着傅聿初一脸挫败的样子,不想吃了的话现在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时稚只好又捡起筷子,慢吞吞夹菜,虽然菜的味道确实很一般,但时稚还是违心说:“没有,没有吃不惯。”
他想,一定是自己感冒味觉失灵,不是傅聿初厨艺不行。
吃过饭,傅聿初洗碗,时稚瘫坐在椅子上,这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一套,他下意识问:“你帮我换过衣服吗?”
“嗯。”傅聿初给时稚嘴里塞了块儿切好的水果,语气随意:“你发烧出了汗,之前的衣服有点湿。”
感受着身体的清爽,时稚想,看来傅聿初不仅帮他换了衣服,还帮他擦拭过身体。这样一来,他不就被傅聿初看光光?
不过他好像很早就已经被看光光。
睡都睡过了,只是被看光而已。时稚没再纠结。
然而,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一次次自我说服中放低的。
当时稚躺在床上,看着洗完澡湿着头发朝他走来的傅聿初,他吞了吞口水:“你……你睡这儿?”
“嗯?”傅聿初的样子看起来很困惑,他说:“不然呢?”
不然呢?
不然应该去主卧!
哦,这间屋子貌似就是主卧,床上甚至还有傅聿初的气息。
时稚:“……”
“要不我去客房吧。”
傅聿初垂睨着时稚,没说话。发间的水滴顺着发丝滴下来,像汗珠,流进衣领,不见了。
脑子里被各种有的没的画面占据,时稚觉得他又有点发烧。
“家里只有这一间卧室能住人。”就在时稚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时,傅聿初开口了,他认真道:“要不我打地铺吧,昨晚照顾你几乎一夜没睡,沙发太窄睡不踏实。”
时稚:“……”
时稚觉得自己好过分。
占了人家的卧室,睡了人家的床,在人家因为照顾自己一夜没睡后还让人家去打地铺睡沙发,真是过分。
而且睡一张床怎么了,又不是没睡过,他时稚又不是矫情扭捏的人!
于是他大度地说:“不用打地铺,你上来吧,一起睡。”
“谢谢。”傅聿初感激道。
直到傅聿初在身边躺下,强烈的独属于傅聿初的气息侵占着时稚的神经,时稚才反应过来——
这明明是傅聿初的家,干嘛给他说谢谢。
“你故意的吧。”时稚隔着被子踢他。
傅聿初闷笑,床跟着微微晃动。
“你怎么这样啊。”
傅聿初打了个哈欠,一副很困的样子:“好困,快睡觉。”在时稚说话之前,一只精壮有力的胳膊隔着被子搭在他腰间,温热的气息打在他后颈,傅聿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昨晚真的一夜没睡。”
时稚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