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页)

这种触感,哪怕同他夫妻敦伦她都是乖乖躺着,从未做过这样出格的举动。

盛菩珠看似胆大,实则有些事情又遵循着严格的礼数,轻易不肯越界。

黑夜,如同浓稠化不开的墨。

盛菩珠一阵恍惚,就像在做梦。

整个人被裹在一团冰凉潮湿的云里,触感被无限放大,明明该抗拒的举动,最后竟慢慢变了味,微凉滑腻的肌肤伴随肌肉的起伏,像是山峦一样的曲线。

她连他手是什么时候松开的都不知道,掌心已经不受她控制,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起初还好,指尖所过之处细腻肌肤包裹着紧实的肌肉,不用眼睛也知道,那些流畅的线条一定充满了野性的味道,就像蓄势待发的猛兽,与他外表斯文清冷的君子皮相截然相反。

可渐渐地,她从摸到一块足有一指节长的疤痕开始,越来越多的痕迹擦过她的指腹。

有些伤痕摸上去已经柔软,有些地方能感觉出伤得很深,就算愈合也留下不可磨灭的瘢痕,就像美玉有了瑕疵。

这些瑕疵对他来说,恐怕是每一次生死关头,胜利者的功勋。

盛菩珠没有说话,只是在沉默中轻轻抚过那些疤痕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的指尖摩挲数过块垒分明的第八块腹肌,准备往下滑时,纤细的手腕再次被毫无预兆握紧。

“嗯?”她沉浸在那些伤痕里,有些怔怔眨了一下眼睫。

“你可以继续夸了。”他表情平静,声音却哑了。

盛菩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若再往下摸半寸,会碰到他身下的什么东西。

啊!

那可是让她心悬难眠,每一次都承受不住的“小郎君”。

好险,差点都握住了。

盛菩珠羞愤交加,脸颊上的红瞬间爆开,连耳尖都染上了迷人的烟霞色,特别的右边耳垂下有颗小痣,就像是一粒快要滴落的血珠。

她别开脸,澄净的眼睛终于充满了慌色,声音透着求饶的意味:“郎君,您就如同九重天上的仙,这些凡夫俗子的夸赞哪能用在郎君身上。”

“郎君能不能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妾身生气。”

她强装镇定,关键时候,夸人的甜言蜜语当真不要银子似的往外蹦。

谢执砚笑了,好看的唇勾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十分肯定说:“我从不与人生气。”

“夫人误会。”

不生气?

盛菩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真是不得了啊,都气成这样的了,变着法子让她夸他。

他竟然大言不惭说从不与人生气。

这话是骗鬼的吧!

“郎君既然不曾生气,那便早些安置吧。”

盛菩珠伸手去推他,哪曾想黑灯瞎火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把他素白的衣带给扯开了,衣襟敞开瞬间,帐中那股清润的柏子香更浓了,鹅梨帐的清甜被压得微不可闻。

“安置?夫人身上的伤……”

他声音一顿,鼻息几乎贴着她耳廓,很轻地问:“好了吗?”

什么伤?

盛菩珠觉得他这话题转得太快,并没料到谢执砚分明是误会了她扯开他里衣的举动,而是当成某种睡前的暗示。

她眼睛眨了眨,尽是不解其意的茫然。

良久,谢执砚低头,淡淡的语气点到为止:“今日我未见夫人上药。”

盛菩珠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伤,究竟是身上哪里的伤。

她嘴唇动了动,第一反应是否认,等抬眼对上他那双幽暗像是能把人看透的眼睛,拒绝的话,霎时成了无声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

谢执砚沉下身,凛冽的气息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伸手,动作一丝不苟解开她的衣襟,身体本能的反应和规矩刻在骨子里的自我约束,像是形成了两个尖锐的极端。

当粗粝掌心扣紧那不盈一握的腰时,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肌肤相贴,那些细微的摩挲,像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的试探,盛菩珠是热的,而男人宽阔的胸膛敞在空气里,凉得叫她发抖。

风雨欲来,她却像一朵娇贵的山茶,虽开得盛大,却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剧烈摇曳。

“夫君……”盛菩珠偏过头,青丝凌乱铺开,好似含情的一双眼睛带着氤氲的水雾,她不适地扭了扭身体,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