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那不是良知是爱(第3/3页)
“也许吧。”叶阳辞并未反驳,“但这天下之主另有其人,不是你。楚白,你得彻底放下对秦深的恶意,才有活路。”
萧珩冷笑:“这辈子都放不下。就算嘴上不说,我心里也记恨他……嫉妒他。
“要不你让他把我千刀万剐了吧,就不必顾虑我始终心怀不甘。对了,行刑前你记得亲手将我舌头割了,如此一来天下就无人知道你们同样也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叶阳辞隐隐头疼。
如同面对一只冥顽不灵的妖邪,他指尖扶额,叹了口气:“楚白,我们明明已达成协议,而你也信守了承诺,眼下又何必这般怨气十足——”
萧珩从床沿霍然起身,冷着脸摘下腰带,解开曳撒系带,随即脱下整件宽松的外袍,扔在床角,露出内中来不及更换的一套衣物。
他摘掉梁冠,同样负气般扔出去。拆散的发髻抖落成一头及背长发,披散在靛蓝色无领对襟长袖衣衫上。
那衣裤制式全然不同于中原,纹路奇特,银饰琳琅,衣外斜挎一带白布坎肩。
衣襟、袖口、裤脚镶边处刺绣的天、山、雷、日四神符号,则是“蓝黑大王”的独有装饰,代表了神明的垂青。
一身瑶服的唐时镜,仿佛与平日玩世不恭的萧珩判若两人,面色虽寒凉,却少了那股子怀怨的戾气。
唐时镜向叶阳辞逼近两步,身上银饰亦“丁零”微响了两声。
叶阳辞仍端坐着,任由唐时镜俯身下来,低声说道:“我信守承诺,并不意味着我心悦诚服。叶阳,那个时候,是你用你的性命拿捏住了我。”
“不,”叶阳辞反驳,“是我逼你在权势与良知中必须择其一,而你自己选择了后者。”
唐时镜面上掠过一丝苦笑:“那不是良知。叶阳,你始终不愿正视我的感情。
“倘若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在当时那般情势下,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亲手杀了他!”
叶阳辞的眼神穿过他投向虚空,陷入一瞬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