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页)

魏婪失笑,“是防止他们迷路,留下的标记。”

山中本就地形复杂,早晚还会起大雾,哪怕是常年在附近活动的猎户也不敢说自己从来不曾迷过路。

云飞平恍然大悟,丢开红纸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是…”

他没说出来,双手搓了搓手臂,“他们抬着个轿子不说话,阴气森森的,吓着我了。”

镇北王抓住了重点,“山下发生了什么,值得村民来请山娘娘?”

按照魏婪的说法,每次请山娘娘,一定是因为村子里发生了倒霉事,甚至凶案。

魏婪弯唇,“等我们下了山就知道了。”

行至黄昏日落之时,他们远远瞧见了一座庙,再继续走下去,天就要黑了,到时候山中起雾,行走不便,马也需要休息。

镇北王吐出一口气,“所有人下马,今夜且去庙里对付一晚。”

一座破庙。

说是破庙其实并不恰当,这座庙只有寻常庙一半大,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灰,像是多年没有人来打扫过,早已荒废了。

魏婪一看就知道,又是先帝重道抑佛所致。

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但魏婪左边有镇北王,右边有云飞白,身后有李副将等人,就算庙里真的有不轨之徒,也该是他们怕魏婪。

魏婪撩开帘子下了马车,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抽着气说:“酸死我了。”

李副将眼里有活,拿起地上的两个蒲团抖了抖,将灰尘抖落,并排放好,“王爷,魏道长,二位坐下歇歇吧。”

说完,他走到摆放祭品的长桌前,从怀中拿出一盒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挨个点亮。

入夏之后,日头落得比以往慢多了,魏婪在庙中走了一圈,没瞧见其他人。

但他总觉得不舒服。

抬起头,魏婪看向了巨大的佛像,它慈爱地低眸,注视着下方的人们,额头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砸过,少了一块漆。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修缮了,佛像的手歪了,指着下方的祭桌。

祭桌上铺着黄布,魏婪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走到桌前,一只手撑着桌面,拔高声音说:“王爷,我总觉得庙里有人在看着我们。”

镇北王还没回话,云飞平先跳了起来,“魏兄,你别吓我,除了我们,哪里还有人啊?”

魏婪笑得越发灿烂,“说不定只是我们看不到。”

云飞平脸都白了,他快步走到李副将身边,左看看右看看,脑袋转来转去,像一只猫头鹰。

李副将无奈,“你怕什么,就算有人,也是我们人多。”

云飞平捏紧了手心,“万一不是人呢?”

风一吹,木门吱呀作响,云飞平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闭了闭眼,从背后抽出长剑,在空旷的大厅中舞了一遍。

全身热起来,恐惧也退散了。

镇北王夸赞道:“你这些年进步不小。”

云飞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我师傅教的好。”

魏婪轻轻扬眉,这么说起来,云飞平的师傅是谁?

【系统:你猜。】

祭桌下,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蜷缩着身体,透过黄布,他能够看到魏婪的小腿,男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右手摸了摸怀里的匕首。

外面至少二十多人,他仅靠这把匕首,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什么王爷,什么道长,男人心想,虎头岭第一次来这么多达官贵人,要是能抓了其中一个讨钱,那他就可以一辈子不用发愁钱财了。

“王爷,”

夜幕降临,最后一点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之下,弯月上柳梢,盈盈浅浅地月光洒在地上,为山中行走的百姓们指明道路。

没过多久,上山请山娘娘的轿子走到了附近,他们已经请来了山娘娘,只需将轿子抬回村即可。

“嗷呜——”

远远传来一声狼嚎,轿夫之一吓得手脚发凉,颤着声说:“我们去玉兰庙里待一夜吧,等明日天亮再下山。”

其他人无不赞同。

林中雾大,他们起初走偏了,绕了几圈才终于看到了一点光,几人欣喜不已,抬着轿子跑了过去,可越靠近,他们的笑容越淡。

最终,一行人站在庙外两百米处踌躇不决。

庙中灯火通明,透过门窗的油纸能看到亮堂堂的烛光,男人的影子投在油纸上,看着莫名有些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