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3/3页)

“没事,”伊珏揉了揉仰到发酸的后颈:“实在不行,刨个坑埋了罢。”

大年初二,他们坐在门槛上已经谈论起了长平的后事,沈杞捻着手指,连长平头七到七七的日子都算完,他很是不解:“纵是我已经算得上见多识广,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真的想要骑剑。”

那东西缩小了骑上自割腿肉,放大了,也是中间高两边低,怎么坐都得往下滋溜,正经人得有多想不开要骑上去。

“这话不是你提的?”伊珏一脸震惊:“葱生,你怎么长成这样一个出尔反尔的大人了?”

葱生——沈杞也是一脸震撼:“坑小孩儿不是家传祖训么?难不成我上年纪记错了?”

伊珏全然不知葱生的“家传祖训”传的是哪一家的训,若不是他仍旧姓“沈”,他甚至怀疑葱生确实上了年纪,得了些老人才有的谵妄之疾,错将“伊”做“沈”,毕竟专门坑小孩儿的长辈,除了姓伊的老妖蛇,他也不认得第二位。

扯闲篇中,天上的小黑点越来越大,载着一块地基附带长平的苏栗像极了天落陨石,直直地往下坠。

还未落地,长剑嗖地缩成普通大小抽身飞走,悬空的地基在巨响中落地,青砖震起三尺落地碎成瓦片,椅子上僵直的长平震起又弹回,紧接着便像个冰雕小人滚在地上。

沈杞掏出一叠符箓,将地上一动不动的长平从头贴到脚,好似给刚出土的毛僵赠送的入土为安大礼,送完礼便蹲在一旁,直到长平眼皮眨动,他方才一拍手:

“再眨眨眼,让我看看你脑仁解冻了没。”

长平觉得自己不是很想解冻脑仁,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这个年还是别过了,她也大抵是不太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