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以什么身份去劝她?……(第3/6页)
“东亭啊,你也一个脑子,我也一个脑子,为何我不及你十分之一呢。”
裴越对着这样的奉承向来是置若罔闻的,“我还有折子要阅,姐夫若无事便先回衙门,待有了消息知会于你。”
齐俊良晓得他公务繁忙,不敢逗留,摆摆手便离开了。
裴越这厢忙到傍晚方回府,昨夜闹得晚了些,睡得有些不踏实,今日午时陛下相召,又耽搁了他午歇,是以回程路上便靠在车壁假寐,眯了不知多久,听得外头马蹄声近,倏忽睁开眼,帘子一掀,雪沫子不知不觉飘了满空,暗卫策马凑近,递过来一封邸报,
“家主,有眉目了。”
裴越接过,搁下帘子,展开邸报,凑在案头那盏琉璃灯瞧,
邸报出自敏行钱庄某位掌柜,上头醒目写着一行字迹,
“禀家主,此票号由远山侯府萧家取……后附取票的日期数额与票号起始。
萧家?
裴越眉心蓦地一紧。
他暗道不好,一旦牵扯朝廷一品君侯府,届时恐掀起血雨腥风,这不是裴越愿意看到的。
银票虽为萧家取走,却也可能流通给别人,仅凭这张邸报还不足以下定论,尚需从旁的地儿寻到佐证。
而这时,他忽然想起,数日前萧家赔付一沓银票给了明怡……
马车抵达裴府大门,天色将暗不暗,陈管家上前迎着他下车,奉了暖手炉给他,“家主,天冷,又到了年关时节,您仔细着身子。”
裴越接过手炉,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苍穹暗青暗青的,层层叠叠的青云仿佛要倾轧而下,风雪欲来。
他驻足片刻,方拾级而上,“今日少夫人忙了些什么?”
明怡嫁进来这么久,裴越还是第一回 过问她的起居。
陈管家循着他上了台阶,笑着回,“问过付嬷嬷了,说是一整日皆在院子里,哪儿都没去呢。”
裴越不由担心,难不成身子不适?
陈管家又道,“家主,今日太太那边留饭。”
荀氏吩咐过,今夜叫裴越和明怡一道去上房用膳。
裴越心知肚明,母亲定是晓得他们俩圆了房,心里头高兴,刻意热闹热闹。
荀氏所住的春锦堂在裴府中轴线之西,并非裴家内宅最气派的上房,过去裴越父亲在世时,荀氏和丈夫住在中轴线正中的清济堂,丈夫去世后,她不愿独居于此,后避至隔壁不远的春锦堂。
意思是将那清济堂留给裴越夫妇。
母亲在世,裴越岂能占据上房,故而这些年清济堂一直空着。
过垂花门,前方五开间的清济堂在望,沿着游廊往西偏上一脚,便抵达春锦堂前的小花厅。
素日里后宅的姑娘都爱聚在此地玩耍,伴着荀氏解闷。
今日明怡一人独立厅中,身上罩着件银色的披风,神情如旧看不出端倪,直到近前细细打量她,见她脸色白了几分,裴越问,“可是病了?”
明怡着实身子不适,昨夜在外头吹了一夜冷风,后来又与裴越在帐中纠缠半个时辰,出了大汗,一冷一热,这不便着了凉,不过不愿裴越担心,只道,“哪有?就是起的迟了些,有些困顿。”
做了最亲密的事,不意味着心就亲密无间了。
裴越明白,明怡在他面前还是报喜不报忧的,他也没多问,只道,“这里风冷,先进屋。”
“对了,家主,”明怡忽然叫住他。
裴越回眸看她,“怎么了?”
明怡指了指内间,眉梢缀着笑问,“今晚能给我饮一盏女儿红么?”
昨夜为了不被他捉到首尾,被迫放弃了一盏烧刀子,明怡心里委实遗憾得紧,今日身子不适,喝一口酒能驱驱寒湿。
裴越闻言忽然笑起来,不紧不慢问,“若是我没记错,前日傍晚谢家送了一壶屠苏酒来吧?”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明怡火气就压不住了,她懊恼看着他,“被青禾偷偷藏起来了,不许我喝。”
裴越闻言不能更赞同,“青禾做得对。”
明怡小脸一跨,很不高兴。
裴越发现,一不给她酒喝,她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很有几分率真可爱。
这样的她,与昨日床笫之间判若两人。
裴越多看了她两眼,
但也不能纵着她,他注视她皎白的面颊,低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