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5/9页)

王雪娇和地老鼠也跟着跑过去,想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帮不了一点。

那孩子不是掉进打水的井里,而是一个非常非常窄的机井里,那里用完以后没有回填,井口直径大概只有三十厘米。

掉下井的孩子才刚刚三岁,自己跑出来玩,不知道是谁把原本盖在井上的瓦楞片给挪走了,这孩子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井里。

孩子大概卡在了三米的深度,井口太细,光照不进去,只能听见孩子在哭,用手电筒也只能照到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在场的人都愿意帮忙,结果量完肩宽,就连王雪娇的肩宽都有37。

唯一看起来稍有希望的是地老鼠,他干巴瘦小,不过,量完肩宽,大家的心都凉了:32厘米,比井口多了一点点。

孩子的妈妈眼看着孩子没救,腿一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等等”地老鼠抬手对着自己的左肩头用力一掰,硬生生把肩膀给卸下来,然后就看着他的左臂就这么挪到身前。

他这一手把周围的人全给镇住了,量肩宽的人拿着皮尺,站在原地没动,像被点了穴一样。

地老鼠冲着拿着皮尺的人说:“再量。”那人才缓过神来。

28厘米,可以下去了。

想要把孩子弄出来,救人的人必须头冲下,把绳子套在孩子身上,再把人给拉出来。

头朝下的进入幽深的井道,就算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也会因为缺氧和血流倒冲而感到非常难受。

更要命的是,这么多人家里都凑不出来一个头灯,只有一个相当粗大的老式手电筒。

地老鼠的左手脱臼不能用,只剩下一只右手,还得给孩子身上挂绳子,手电筒没法固定。

“这有什么。”地老鼠熟门熟路地把手电筒往嘴里一含。

“能含得住吗?”大家都很担心,半路他要是含不住,嘴一松,这么大一个手电筒砸在孩子脑袋上,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几个小时不是问题。”地老鼠对自己的专业素养相当自豪。

有人找来绳子,七手八脚地给他捆上。

地老鼠对他们打的绳结非常不满,“卡”把自己的左胳膊给装上,然后把打好的绳结给拆开,重新打结:“你们那种打法,拉不了一会儿就松了。”

他麻利地把绳绕在自己的大腿、腰上、胳膊上,最后打了一个奇异的环结,他用力扯了扯绳子:“可以了。”

“我一会儿要上来,会像这样扯三下绳子。”地老鼠握着绳子,用力拉了几下。

就连游墅派出所资格最老的老同志都在反思:“我都没想到要约定上来的信号,只想他快点下去救人。”

大家都等着他走到井边,然后把他慢慢放下去,结果地老鼠手里拿着绳头,往井边的一棵树走,走了几步,王雪娇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地老鼠眨了几下眼睛,恍然大悟:“哦!!!我忘记了,这有人啊!第一次,第一次。”

他嘴里含着手电,被一点一点的放下去,过了一会儿,绳子上传来一下频率一致的抖动,上面的人们赶紧把他拉上来。

地老鼠的脸已经涨红了,他摇摇头:“不行。”

那个孩子穿得非常厚实,掉下去之后就卡得死死,连地老鼠的手都无法探到他的腋下,给他套上绳子。孩子现在整个就像个小不倒翁,只有脖子那一圈是细的,脖子上又不能挂绳,把孩子拉上来,也吊死了。

只能说,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孩子是正着掉下去的,至少没有头朝小,能稍微多坚持一会儿。

也就是稍微多坚持一会会儿地老鼠说,井下的空气不好,就连他到最后的时候都眼冒金星,有点受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这口机井的实际深度肯定不止现在这么多,也就是说,孩子其实还有下降空间,时间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往下滑。

“我的儿子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儿子啊啊啊啊啊”孩子他妈更加绝望。

在场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地老鼠把王雪娇悄悄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如果在旁边也打并排的洞,然后,再横着把洞打过去,然后把孩子掏出来!”

王雪娇想了一下,觉得可行:“挺好一主意,你干嘛悄悄跟我说,你直接跟他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