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页)
老太太张嘴就要骂人,被赵广安拉住了,“娘,给大兄吧,大嫂怀的是赵家的孩子,真要有个闪失,遭罪的还是肚里的孩子。”
“你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老太太心头憋了好几天的火了,要不是想着老三刚回家不想扫他的兴,早就将赵广昌私下做的那些事说了。
这会儿看老三为老大说话,她一脸无奈,“也就你心肠软好说话,换了别人,早和他反目成仇了。”
赵广安咧嘴笑了笑,“谁让我像娘你呢?”
老太太噎了下,到底还是给捏了两个饭团拿给赵广昌。
赵广昌淡然的接过,说起另一件事,“我和堂兄说了,外头危险,漾儿娘就待在谷里不出去了。”
以免有个闪失。
她怕老太太故意磋磨元氏,所以直接跟赵大壮说的这事。
老太太哪儿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实在不想搭理他,掉头就回了堂屋,将赵广昌撺掇族里人选他当族长的事儿说了。
赵广安惊奇,“族里还有人信他?”
“咋没人?你山英婶穷了大半辈子,现在手里田地最多,成天跟着你大兄上蹿下跳的呢。”
平心而论,山英婆穷困时,她从没嘲笑奚落过什么,眼下山英婆过好了,整天阴阳怪气的针对她。
好几回她都没差点动手了。
她素来就不是个会容人的,提醒赵广安,“你山英婶看我不顺眼,你离她远点。”
“这是自然。”
亲疏远近的道理赵广安还是懂的。
倒是大兄,一个见过世面的掌柜,竟会亲近一个外人,猪油蒙了心啊。
老太太再凶,顶多就是骂几句,至于仇恨成这样吗?他宽慰老太太,“大兄糊涂,待会我跟大堂兄说说,让大堂兄私下劝劝他。”
“劝他作甚?等这事过了,我估摸着分家呢。”
她对大房是彻底寒心了。
有件事她谁也没说,屋里的床和棺材砰砰砰震动时,宁儿最先醒,许是脑子里残留着戎州的记忆,以为家里来了坏人,一手拽她一手抱阿莹往外跑。
院里黑漆漆的,空气里满是屋顶和墙面落下的灰。
灰尘呛鼻,她捂嘴轻轻咳了起来。
就在这时,元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娘好像醒了,大郎,咱要不要提醒她一声。”
她不想承元氏的好,当即就要出声。
谁知赵广昌说话了,他的声音裹挟着夜风,极其寒凉。
“不了,她屋里人多,我冲进去不得要我抱和背?”赵广昌不耐烦,“屋子怕是要塌了,咱们快跑。”
夫妻俩的脚步声往外去了。
她站在院里,差点被脚下的地晃得跌倒。
夜风猎猎,吹得她不停哆嗦。
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做的梦。
梦里的老大也是这般冷血,怂恿投奔他的族里人卖妻卖女,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为梨花找个好点的人家也就罢了,竟将她卖给杀人不眨眼的岭南人,害得梨花受尽折磨...
这种人,不理会亲娘的死活似乎在情理之中。
但她还是觉得寒心至极。
她偏心老三不假,但这些年自认没亏待过其他两房,老大私下做假账,偷偷拿铺子的钱给元氏买东西以为她不知道,她不过不想闹得家宅不宁罢了。
但凡她要追究,元氏房里的东西得少一大半。
还有老二,天天在她面前哭穷,出门就富得流油,钱哪儿来的?不是贪的公中的?
真以为她不知道呢。
三个儿子,只有老三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在外玩什么,钱花到哪儿了都会老实和她交底,她不疼他疼谁?
不过似乎扯远了,老太太回到正题,“分家之事我已经想好了。”
赵广安看她脸色不太好,顺从道,“娘说了算。”
“我跟你和三娘过...”
“肯定跟着我啊,我要给娘养老呢。”赵广安又添了半碗饭,嘴里跟抹了蜜似的,“我现在有力气了,等杀完岭南人我就去开荒,让娘你继续做地主太太...”
老太太好笑,“你当地主太太好啊,啥时候遭人记恨了都不知道。”
她指的是山英婆。
赵广安道,“那是山英婶小肚鸡肠,都知元家欠着咱家,她想换元家的地是不是该和咱说一声?她一声不吭就换了?为什么?不就笃定了咱们知道后会去元家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