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你心乱了吧?”(第2/3页)

女儿低低的嗓音穿透了门缝,许志国在门外静默良久,无声一叹,悄悄转身离去。

年轻时,江伯钧前脚得了个儿子,后脚便听秘书说隔壁病房的许首长得了个姑娘,江伯钧一听就乐了,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兴高采烈地去探望,见到襁褓中漂亮可爱的小婴儿,江伯钧眼热得恨不能和许志国换一换孩子。

当时他还开玩笑说,要不咱们两家订个娃娃亲吧?谁料这话一出,许志国脸色登时就黑了,非说人家打他宝贝闺女的主意。

这么多年,许志国守着、护着、防着,生怕自家这颗独苗苗被哪家的猪拱了去,想不到啊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没能守住,更气人的是他家这颗苗苗自己跟着猪跑了。

唉,算了,许志国想,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折腾吧。所幸两家挨得近,江望若是敢让他闺女受委屈,许志国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这天晚上,饭后,江望打来电话说想带她去个地方,许归忆问去哪儿,江望神秘兮兮地说保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许归忆也不再多问什么,跟着走就是了。

下车的时候不小心牵动到膝盖,许归忆脸瞬间白了一片。

她忍着疼,咬着下嘴唇不出声。

“怎么了?”江望察觉到她不对劲。

“没事啊。”许归忆语气正常地回答。

江望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再问。

公寓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叮的一声,电梯停在28层,许归忆愣愣地问江望:“这里是……你家?”

“截至北京时间1月23号10:11分之前,这里还是我家,现在已经是婚姻共同财产了,所以严格来说,是咱们家。”江望在她耳边低声说。

咱们家。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许归忆心中熨帖极了。

江望背对许归忆在门锁上捣鼓一会儿,然后示意她伸出拇指,许归忆依言在指纹读取区按了一下,江望低头录入她的指纹。

这栋房子是江望前年买的,装修好后一直没怎么住过,直到今年他工作调回北京,才开始在这边住下。

开门进屋,江望让她坐沙发上等着去,自己则进了卧室。

沙发软蓬蓬的,许归忆坐下后好奇地打量起“他们家”来。

房子很大,落地窗搭配大横厅的设计使得采光极为充沛,布局开阔,咖色奢石在灯光下闪着水灵灵的光泽,看上去奢华又大气。

环顾一周,许归忆暗暗咂舌,一个人住三百多平米的房子,不嫌空旷吗?不嫌孤独吗?不嫌寂寞吗?

她在客厅暗自腹诽,不一会儿,江望提着个药箱朝她走过来,不等许归忆发问,江望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一道一道挽起她的裤腿,露出膝盖上的淤青。

江望看见后眉毛直接拧作一团了,许归忆讪讪地笑了笑。

打开药罐,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散发出来,江望取一些药膏出来,掌心合拢尽可能地揉开,许归忆注视着他低垂的眉眼。

“你怎么知道我膝盖受伤了?”她小声问。

“我猜的。”江望以己度人:“小时候我犯错,也是被爷爷奶奶罚跪祠堂。”

冰凉的药膏加上男人温热的指尖一齐贴到她膝盖上的瞬间,许归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疼?”江望问,掌心按在许归忆膝盖的淤青处轻轻揉按起来。

“不疼。”许归忆说:“一点儿都不疼欸,三哥,你去地上跪两个小时试试,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江望低头闷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许归忆“哎呀”一声,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羞恼:“你别笑了!”

“我没想笑,”江望如实回答:“但我忍不住。”

他说着抬起头来,准确对上许归忆的目光,对视一秒,两人又同时笑起来。

就这么没头没脑地笑了一会儿,江望想继续帮她揉膝盖,脑袋低下去,然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许归忆突然伸手贴上他的脸颊,阻止了他低头的动作。

江望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两颊被女孩双手温柔捧着,江望迎着许归忆一瞬不瞬的注视,听见她说:“喂,告诉你哦,这伤可是我替你挨的。”

“哦?”江望唇角弧度越来越明显,“此话怎讲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