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5页)

在楼兰古国的传说中,火烈鸟是王族的象征和保护神,是楼兰人民对自由的追求,它们羽毛朱红,远观像是一团烈火在燃烧。

土墙残存的壁画上,火烈鸟和佛塔出现的频次一样高。

常庆妤:“原来这就是火烈鸟。”

她望着许栀和,忽然很好奇许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在中原可不会轻易看见这样的异兽。

许栀和的神色太过于自然,常庆妤抬眸看着她,又将问题咽了回去。

兴许,许姐姐从她夫婿那边听说过。母亲说过了,以现在许姐姐夫婿和梅公的关系,两家日后必是通家之好。

说不定是梅公知道呢?

常庆妤在脑海中想了一遍,逻辑自洽后,成功说服了自己。

“那姐姐,你慢慢画,我先走啦。”常庆妤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纸面,故作成熟地站起身。她今日出门,是为了巡铺子,可不能忘了一开始自己要做的事情。

“等画好了,再与姐姐说。”

常庆妤离开了小院,走上马车时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忘记母亲提起的事情了。

想到兄长,常庆妤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指尖沾染的金粉上。

下次吧,下次见到许姐姐,她一定说。

……

临近岁底,连着数日的晴朗。

走到汴河大街上,能看到不少马车、驴车从新郑门驶入京中,原先空荡了或一年、或三年的宅院重新住进去了人。

这些都是年底从各个州府回京述职的。

结束当值的梅尧臣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事。按照惯例,他应该回梅家祖宅过年,但刁娘子现在怀了孩子,兄长和大侄儿梅佐也才刚回到京城,现在启程,会不会太赶?

他走到书房的时候,看见陈允渡和梅丰羽正伏在书案前。

前者,稀疏平常,后者,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梅尧臣在心底“嘿”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晃脑地笑了笑——还是得梅佐回来了,才能治得住这猢狲。

他轻咳一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见两人同时看向自己,梅尧臣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再有十天便是新岁……允渡,你有什么打算?”

他前些日子就想问问陈允渡来着,但是一耽误,就忘记了这回事。从汴京到峨桥县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就算现在即刻启程,也只能回老宅过上十五。

现在梅鼎臣和梅佐回来了,梅丰羽的去留,自然是听家里的。他略过了梅丰羽,直接问陈允渡。

“去年启程的时候我就与父亲、母亲说了,往返一趟太费时间,今岁留在汴京城过。”陈允渡答。

梅尧臣听罢,点了点头,“也好。”

来回一趟,要花费的时间太长太久。

梅丰羽瞄了眼陈允渡,紧跟着道:“小叔父,陈允渡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

梅尧臣瞪了他一眼,“你父兄好不容易三年期满要调任别处,明年开春过后又要赴往新任地,肯定是要回祖宅的,你八成要跟着一道回去。”

梅丰羽眼珠子转了转,半响没想出来刚怎么反驳他。

他纠结了一会儿,又想开了,回程的路上需要坐船,他刚好趁此机会偷个懒。

梅尧臣还没想好回不回去,见梅丰羽眼珠子乱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正在酝酿着坏主意,再联想到梅丰羽平时最怕什么,梅尧臣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有你兄长随行,还想偷懒?”

梅尧臣话音刚落,正好看见梅佐捧着一堆书过来。

梅佐将书放在桌子上,朝着梅尧臣拱手道:“小叔父。”

梅佐的年纪比梅尧臣小不了多少岁,又早早考入仕途,面对他,梅尧臣向来郑重。

“无须多礼。”梅尧臣朝他说,目光又落在他怀中抱着的书上,“这是给允渡和丰羽准备的?”

“年关将近,总不好一直拖着。”梅佐颔首,“这些书目有我当年手稿,我略分了分,让允渡和丰羽带回去看。”

这几日他心中记挂着这桩事,熬了好几夜,将手记修正了一遍。

梅尧臣上前拿起一本略翻了翻,旁边的题注详尽仔细。

“正是,不可荒废学业。”他合上书,看向了陈允渡和梅丰羽。

“允渡明白。”陈允渡颔首,接过梅佐递过来的一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