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思考鸟生哦,我去杀你娘(第3/5页)

一旦银狐野性难驯,对他出手,全身血脉都会爆破狂流——当然,每次也都没有浪费。

所以他永远也不必担心豢养的观赏家宠反抗自己。

可她是兽。

是生于长明,长于天地,每一代都独一无二的兽。

衔八恭顺地靠近他,像狐狸一样步行缓促,躬身在闻长山脸侧。

共通的金灵蕴浮动在空气中,冥骨与冥血的气息让人沉醉,闻长山眼中露出狂热,可下一秒,眼前的狐狸却笑着露出人类的牙齿,死死咬穿了他的喉管。

闻长山微微一顿,一边汩汩流血,一边艰难低头,喉咙嘶哑无奈:“怎么还这么不乖?你这样自己会死的……”

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随后反应极快地一掌化出蒸汽灵流,猛地向她脊柱拍去。

她的血脉怎么无碍?

但下手的瞬间,他体内摄入的冥血仿佛焚烧起来,如万虫爬噬经脉,这对他这样近玄级的顶级修士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他体内的狐血变了——

银狐灵活地避开这掌,干脆利落地直接咬掉他半个喉咙,身后狐尾化形,甩出几十根金灵四溢的银针,根根钉入闻长山的全身。

傲慢的人啊。

她跳到一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尝了尝这个取了自己几十年血的人、他的血是什么味道。

难吃的味道。

原来就是这么难吃的人们,折磨他们如此漫长的岁月。

那日在困仙台下,烬十切断八根锁链,告诉她,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反杀闻长山。

因为他在她的眉心灵台注入了一滴血。

冥族第十人的血,融合五行,覆盖一切。

他的骨头可以被任何人吞掉,为任何人涨灵。同样,他的血也可以吞噬一切灵蕴。

这是烬十反复抽骨,反复割血,在他们都不在的岁月里,自己找到的路。

一条注定血肉模糊的路。

以烬十的血为牢,便能逆向操控所有蚕食他们血肉的人。

将冥族所有的剥削从此全担负在他一人身上。

银狐扶了扶自己的额角,“让我们的弟弟受这么多苦,还有我们的妹妹一直没有找到,你们真该死啊……”

她毫不留情地将银针用力下压,把他钉死在了宗主之位上,兽类的瞳孔不慌不忙地看着猎物的血液一滴滴淌干,渗入脚下的地面。

闻长山仿佛只有这一刻才真的发觉她是一头野兽,他的喉咙像破风箱一样抽动,向斗室之内呼救:“你、你——还不、动手——”

衔八看着那扇洞门之后,早就已经闻见了熟悉的木灵。

“鹊阳仙人,好久不见啊。”

“怎么不动手呢?”衔八脚尖轻踮向斗室内走去,“你身上那整副冥骨,出问题了吗?”

生扒竹九的骨头用了百年,可还安稳。

琅環巨钟反复长鸣。

天衍国内雷光反复降落。

妙诀缓缓停下弹拨顶芽的神识,看向生挨了几十道雷劫的反派。

差不多了,感觉已经把他劈疯了。

反派依旧长身玉立,在几十次玄灵级的雷罚之后,他反而缓慢地露出了释然的盈盈笑意。

真好,东方芊杀他,他也杀她,好健康的关系。

反派看上去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三处渗血,像是三个未愈的伤口。

而他似乎很满意自己遭受的这一切。

又疯得心安理得起来。

糟了,妙诀心想,打不死他的反而让他更强大了?

尘尽拾缓缓抬起眼睛,透过阳光的缝隙看向姻缘树延展的冠荫,才知道原来十重道坛这样遮挡阳光。

他闭眼,靠住了她。

就像回家了一样。

妙诀立刻共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原来他不是没事,而是已经劈得像死人了。

隔着薄薄衣衫,他身上冰冷得像是冷却后的纸灰。

——他很虚弱。

头顶的雷公尊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动劈了几十次,他只觉得手中的雷楔沉重得几乎拿不动,但此刻机不可失,他干脆跃下鹤云,不惜沾染了几分凡尘土,以雷箭数百根同时刺向树下的人。

那树也会被扎成刺猬啊?

妙诀刚要动,却见尘尽拾有气无力地抬起手。

第一根雷箭刺破他的指尖,沾染了他的血,而后,所有的箭竟然全部调转箭头,全部刺进了雷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