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那一天不会太远(第4/5页)
拒绝承担任何社会义务,以浪迹天涯为乐,反对一切世俗陈规和垄断资本统治,抵制对外侵略和种族隔离。
这其中有一群家境优渥的青年,他们都是毕业于哈佛、耶鲁等名校的富家子弟,拥有着较高的文学素养和艺术追求。冷战的兴起导致麦肯锡主义在美国社会当道,使得这群人与美国的社会现实变得格格不入。
于是乎这群人聚到了一起,来到了巴黎,创办了《巴黎评论》。
在创办早期,《巴黎评论》的运营很艰难,他们没钱租办公室,只能借伽利玛出版社的两个空房间。因而伽利玛出版社也与《巴黎评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哪怕《巴黎评论》编辑部早在七十年代便搬回了美国,但双方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交往。
林朝阳本来在欧美文学界并没有什么名气,现在有了勒诺多文学奖的加持,上个《巴黎评论》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伊桑·罗杰斯少不得要动用一点人情,毕竟是临时起意的举动,需要《巴黎评论》方面的配合。
伊桑·罗杰斯以此来回报林朝阳对伽利玛出版社的坚定选择,也算是诚意十足了。
能够登上《巴黎评论》的“作家访谈”,也是一种对于林朝阳在国际文坛影响力的认可。在伽利玛出版社待了一个上午,午饭后林朝阳又回到酒店接受了《文学杂志》的访谈。次日,来接林朝阳的变成了待使馆的周秘书。
今天上午待使馆为他在巴黎师专安排了一场交流活动,下午则是一场单独的与在巴黎的中国留学生们的交流。
到了晚上,邹待使特地在待使馆为林朝阳举办了庆祝晚宴。
接着林朝阳又在巴黎游玩了两天,期间又有不少欧洲其他国家的出版社找到了他,林朝阳签署了几份出版合同。
闲暇之余还参加了一场由伽利玛出版社举办的作家聚会,刚刚获得勒诺多文学奖的他自然成为了聚会的焦点,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和讨论,也认识了一些法国本土作家。
来到巴黎的第六天,林朝阳等来了《巴黎评论》的编辑普林普顿。
普林斯顿是《巴黎评论》的元老,也是“作家访谈”栏目的第一任编辑,多年来访问了上百位国际上知名的作家。
见到林朝阳,普林斯顿的第一反应是“年轻”。
“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年纪。
“我是1958年生人。”
普林斯顿面露惊叹之色,“你大概是我采访的这么多作家当中,最年轻的一位了。”
“这算是一种褒奖吗?”林朝阳玩笑着问道。
“当然!”普林斯顿神色认真, “年轻可是一种稀有的资本。”
普林斯顿做访谈的经验非常丰富,轻而易举的使跟林朝阳找到了话题。然后话题由浅入深,逐渐由日常生活过渡到了文学创作以及思想层面。
采访进入中段,普林斯顿掏出一部英文版的《楚门的世界》。
“我看过你你这部小说的改编电影,拍的相当出色。
英文版的小说最近几天才出版,我是上飞机前才买到的,还没看完,不过我大胆的认为这确实是一部非常杰出的作品。这部小说的灵感来自于哪里?是你对政治体制的不满?或者是对社会现象的讽刺?”
“只是看电视一闪而过的灵感,其实这种灵感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可能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闪念,只不过我抓住了它而已。”
普林斯顿又问:“我采访过很多作家,在很多人的口中,文学是很神圣且庄重的事。但通过和你的交谈,在你的观念里这样的‘神圣’似乎并不存在。”
“是这样的。”林朝阳直言不讳的回答。
“那么,你觉得文学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普林斯顿的神色间露出几分郑重。
林朝阳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文学吗?大概是一种寄托。”
“寄托?”
“心之所想,神之所念,我们的精神总要有一个出口,但它并不多么重要。”
“为什么?为什么不重要?”
普林斯顿的眉头皱起,林朝阳的观点他并不认同。
在他历来采访的作家当中,绝大多数人都发表过“文学至高无上”或者“文学高于我的生命”之类的言论。普林斯顿也想当然的认为,文学本应该是这么崇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