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命行当中隐藏的周易玄机(第7/15页)

祖爷把江飞燕那边得到的信息告诉秦百川后,秦百川也是一身冷汗,最后低着头说:“祖爷,是我连累了大家。”

祖爷说:“秦爷言重了!一家人不谈这些见外的话!你我兄弟重逢,就是最大的快事!秦爷暂且在我这住下,我们把酒言欢!”

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了,解放战争开始打响,国民党民心大失,节节败退。军统局(后改组为保密局)再也没有精力追查“江相派”的事了。

祖爷看到时机成熟了,和其他三个大师爸商议后,宣布“江相派”重出江湖!于是四大堂口招兵买马,日子又重新红火起来。

这次与军统的冲突,可谓有惊无险。“风子手”也更加领略了祖爷的智慧。愚蠢的人看表象,聪明的人看实质,21岁的“风子手”就是聪明人,他看出了祖爷要把秦百川置于死地的念头。看出这个玄机的还有秦百川自己,从此秦百川心底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30年后的周震龙老前辈

而今,“风子手”已近而立之年,他再也不是那个冲动懵懂的愣小子了。他知道祖爷要一统天下,在这内忧外患、危急四伏的时候,他寸步不离祖爷。

就连我,这个加入堂口不久的生性愚钝之人都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全国解放在即,四大堂口分崩离析,内部兄弟们军心涣散、矛盾加剧,北派钱跃霖突然到访,西派秦百川故作矜持,这一切都不知是福还是祸!但祖爷,还是异常地平静。

1949年初,三大战役结束时,国民党已经是苟延残喘。苏联和美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都要求国共双方“划江而治”,其实就是想分裂中国。

国民党趁机大搞虚假宣传,恐吓老百姓,说解放区如何如何恐怖。就连从解放区跑过来的大师爸钱跃霖都说在解放区的日子不好过。

祖爷是何等智慧的人,他心里明白,“江相派”是骗子团伙,骗子不好过的地方,必然是老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

那段时间,很多人被国民党的反面宣传所误导,拼了命地往台湾跑,往香港跑。南派“越海棠”的掌门人江飞燕也频频往返于广东和香港之间。

有一天,祖爷对我说:“大头,我带你去见个人。”

我问:“谁啊?”

祖爷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风子手”还是左右不离祖爷,祖爷托人弄了三张火车票,我们三个去了苏州。这是我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坐火车,感到很新奇,火车里竟然有桌子,有椅子,还有电灯,就像祖爷的客厅一样,最让我纳闷的是,这个东西这么长,是什么拉着它往前跑的。

一路上我都兴奋不已,不停地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风景。“风子手”告诉我,“这是豪华列车,第一次就坐豪华车,你命真好!”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列车不要停下来,就这样拉着一直跑下去。

下午3点,火车靠站了。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一出站门,就有人接应,三架黄包车转来转去,将我们带到一个山脚下的地方。我一看,是一处寺院。

看门的小僧一看我们来了,就将我们领了进去,转过几处佛堂,往左走,到了一个禅房。小僧通禀后,说:“三位施主请进吧。”

我和“风子手”跟着祖爷走了进去。一进屋,看到一个老和尚正在打坐,样子有八九十岁。

祖爷双手合十,轻声说:“清风法师别来无恙。”

老和尚回礼:“阿弥陀佛,祖爷一行旅途劳顿。荀竹,看茶。”

那个小僧答道:“是,师父。”转身去倒茶了。

我一听,敢情这位高僧认识祖爷啊,祖爷这人脉也太广了!

祖爷说:“多谢法师!我这次前来,带来了一位深谙茶道的小徒弟。”说着对我一摆手:“大头,你去帮小师父沏茶。”

我说:“是。”赶忙走到里屋,接过茶具。不一会儿,我把一壶碧螺春沏好了,端上来,给各位倒上。

祖爷说:“法师请。”

清风法师接过茶杯一品,慈祥地一笑:“清新淡雅,施主果真好善根啊!”

我没太听明白老和尚的话,模模糊糊中感觉是在夸我。

祖爷一笑,说:“法师身体一向可好?”

清风法师说:“谢祖爷挂念,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