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但沉溺在久违的爱情中时,人是那么快乐(第3/4页)
玻璃外隔壁店霓虹闪烁,好似森林里萤火闪耀;镜子内蓝色的隔帘被空调吹出余波蓝浅蓝温柔似水。
胡羞走过去时有些悲壮,三步弯下腰像面临一场人生的选择,想太多都没用,交给命运。
她下意识地拿起了黑色的盒子。
身后的裴轸在原地转圈,心花怒放。
她才在脑子里明白,秦宵一的正式戏服,是一身白色的西装。
刁稚宇落寞地笑了笑:“李埃,还真让你等到了。”
“那我不客气了。其实你们谁的都不会差。”
胡羞和李埃一起拆礼物,裴轸的拆开是一个挎包,她的包的确边角已经磨破了,经常背书带子也扯得即将断掉;而刁稚宇的礼物是宇多田光的专辑套装,从出道到现在所有日版的专辑,还有年末刚刚出版的歌词册——
她曾经顺口提过自己是宇多田光的歌迷,零用钱少只能买引进版,还在搬家的时候被爸爸都扔掉了。
两个都令胡羞错愕。李埃还在打圆场:“裴轸的我还真的用不上。这专辑一套收集的也不容易吧,单曲精选可是至少十年了。”
“还行……”刁稚宇话越说越少,搓了搓鼻子插着口袋,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有人过来清理包装纸,裴轸拉着她躲到角落,胡羞看了看赵孝柔,她对着自己抿了抿嘴,无须多言。
许梦靠近了李埃:“过会儿我得走了。明天是我带孩子。”
“我送你……”
“不用,你留下陪他们吧,这烂摊子估计有的收拾了。”
“没关系,明天估计要下午三点营业。”李埃看了看她,惋惜地说:“多希望你能留下来一起跨年。”
“会有人不高兴的。”说的是赵孝柔。
李埃勉强地笑了笑:“她不需要我。”
远处的赵孝柔的确已经和年轻男孩拼起了酒。那个打着唇环的叛逆少年坐在桌子上和赵孝柔划拳掰手腕,动作十分亲昵。
赵孝柔的声音很响,故意给别人听到:“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凶你了,你就觉得对方有点意思,是不是非要打你一顿才能听话啊?高中生要按时回家。”
“家里没人管我。”男孩拆了旁边的桌游摆牌:“我爸妈估计都记不得生了我,希望我早点死了就不用过问了吧。”
这话让赵孝柔愣住了。怜惜地看了看男孩,她开了口:“如果没地方去,你可以跟我回家。”
“买春?我很贵的……”
“你他妈——”赵孝柔用力地捶了他脑壳几个来回:“臭小孩,我警告你,别跟赵姐来这套,不满十八岁搞这些,信不信送你去少管所?”
唇环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拜托,我开玩笑的。你是真的很像个妈,母爱泛滥的样子很讨厌。不过——我没有妈,可以试试。”
这桃花满屋子都听得见,何况李埃。胡羞帮忙收拾东西倒去门外,烤鸡也需要再去烤箱重新热过。
弯腰把鸡放进烤箱,拧完五分钟得去问问李埃红酒够不够。
起身时胡羞撞到了个人,肌肉和骨架都很结实,撞得她心肝脾都移位了一样。气味有些熟悉,是刁稚宇。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自在,谁也没有说话。局促的空间里胡羞贴着墙,刁稚宇擡头拿厨房纸巾,像在壁咚。
呼吸近在咫尺,胡羞等着刁稚宇拿完再离开。而刁稚宇拿着纸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烤箱光亮微弱,彼此贴得很近,意味含混。
厨房用纸在刁稚宇手中转了几圈,这是他们唯一的距离。
而仅仅几下而已,卷纸就被发抖的手指玩掉了。咚地一声掉在地上,两个人撞上对方的眼睛,胡羞觉得有些东西变了。
他的眼神曾经多半是试探,调戏,和自己闹着玩,两个人幼稚得像高中的前后桌;而现在刻意躲闪,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彼此之间多了一些成年人的危险,那个味道胡羞不是不懂,是欲望。
都喝了酒,都是成年人,灯光这么暗,彼此说不清楚,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两个人都像是故意把呼吸声给对方听,一个是男人克制的粗重气息,一个是女人轻柔的忍耐。
拒绝真是美妙的东西,迅速地撩拨起了另一层面……非常识的禁断。
烤箱叮地一声,时间到了。刁稚宇说,你先出去吧,我拿出去,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