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何为代价(第2/3页)

景二在一旁低着头,嘟囔着:“会不会……我们也和大少爷一样,命里带煞,刑克亲人呢?”

听着这几个少爷小姐窃窃私语,白情心下明白:这几个年轻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也是,他们估计从小在景家,都被洗脑了。

景莲生回魂那夜状况这么诡异,他们都本能感到恐惧了,却还是被景水芝随便几句忽悠过去了。

这几位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女,就像是被精心修剪的枝叶,就算再美丽茂盛,也不过是长成了花匠想要的形状罢了。

景水芝泣不成声地倒在灵堂,哭得要死要活,就像真的是失去了最爱的男人一样。

景二、景三和景四心急如焚地劝慰她,叫她不要太过悲伤。

景水芝用手帕擦拭眼泪,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命不好吗?呜呜……呜呜……”

白情十分无语:你命不好,你升官发财死老公?

看着景水芝哭得快昏过去了,应知礼脸上露出恰如其分的关怀神色:“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家主,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别太过哀伤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会意地点点头,走到景水芝身边,轻声劝道:“家主,您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啊。”

景水芝哭着摇头,声音颤抖:“不、不,我要陪着他……”

景二、景三和景四也开口劝景水芝休息。

景水芝被劝了大概两三分钟,才肯放下纸钱,依依不舍地离开灵堂。

看着这一幕,白情都无语了:这啥玩意儿啊?灵堂大舞台,敢演你就来?

而这大舞台的观众……

白情将目光放在应知礼身上:……我的师伯显然是看得津津有味呢。

接收到了白情的目光,应知礼微微一笑,步履悠然地靠近,低声问道:“怎么了,贤侄?”

白情咳了咳,收敛神色,低声问道:“师伯,这些邪门的事情,该不会和您有关系吧?”

“贤侄慎言!”应知礼答道,“我是修道之人,从不介入他人因果。”

白情:哦,懂了,就纯搞人间观察是吧。

完全明白为什么景莲生用那样的语气说应知礼有上不得台面的爱好了。

应知礼还真的一副就差没拿瓜子嗑上了看戏态度。

白情真无语:别的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现在可是死人了啊!死人了啊!

原本觉得师父非常无良,现在和师伯一比,师父那就是不谙世事的清纯小白花。

应知礼像是看穿了白情的想法,微微一笑,说道:“说起来,你被卷入了景宅的纷争里面,小泽却仍然不肯踏入景家一步,这也足以证明,他和我是秉持一样的原则啊。”

白情暗忖:小泽……指的是我的师父?

这样说也没错,师父是从来不肯掺和这些事情的,得知景家有问题后,是敬而远之,多打听一句都不愿意。

但是,白情却不觉得这个可以混为一谈。

总觉得应知礼是恶劣很多倍的家伙。

白情忍不住反唇相讥:“是这样吗?但师父起码不会轻易将《阴阳仪典》这样的秘籍随意交付给普通人。”

应知礼听到白情提起《阴阳仪典》,从容不迫地一笑:“景女士求知若渴,我只是顺应她的意愿,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知识的大门罢了。”

白情听到这话,心中确认:所以,还真的是你给她的书啊。

白情捏了捏掌心,还想说话,应知礼却感应到什么似的抬头,然后对白情说:“大少爷回来了,你不去陪他吗?”

白情一怔:他知道景莲生出门了?还能感应到景莲生回来?

今天一早,白情就和景莲生商议好了兵分两路。

白情来灵堂探探口风,而景莲生则出门查勘。

现在景莲生回来了,想必是已经有了收获。

白情看了应知礼一眼,笑笑说:“那我先回去了,师伯。”

应知礼点头:“去吧。”

白情从景宅中庭往西行,越过水上游廊时,脚步一顿,看到原本波平如镜的水面竟不知何时悄悄伸出了鲜绿的嫩芽,露出卷曲的初叶。

白情心中一震:难道……是传说中的千年古莲的萌芽吗?

不过,他也无暇多想,径自加快脚步往西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