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第8/10页)

秦禅月看的犯愁,只能留下个人来日日陪着柳烟黛,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被人欺负了去。

秦禅月走的时候心里还揣着一肚子坏水儿,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浑然没瞧见在她走之后,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定定地望着秦禅月离去之后,空荡荡的窗边矮榻,像是用眼眸在描摹她离去之前的身影。

半晌过后,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有她在的时候,整个厢房都是满的,但她走了,这厢房就空了,让人留在这里只觉得无趣,压抑,好似全天底下的东西都变得没滋味儿了。

但还好,他擅长忍耐这种无趣。

——

秦禅月从镇南王府离开后,坐着马车回了忠义侯府。

她前脚到了忠义侯府下了马车,行进门槛不过百步,便瞧见赵嬷嬷喜气洋洋的来,搀着她往回走,喜气洋洋的说了一件大好事儿:“夫人,侯爷今儿叫了大夫,查了身子,说是身子大好了,现下正回了赏月园,在您院儿里歇着,等着您回去呢,想来是这几日没与夫人亲近,心里想着夫人呢。”

“噢,对了!”赵嬷嬷想了想,又道:“秋风堂那对母子最近闹得厉害,侯爷都懒得看了呢,估摸着也是嫌他们烦啦!”

赵嬷嬷是真觉得这是好事儿。

侯爷病好了,不会死了,这是其一,以后他们侯府还有男人撑着台柱子呢,走出去也被人高看一眼。

侯爷不喜那对母子了,更是好事,好与他们夫人和和美美!此不是大喜嘛!

瞧瞧,夫人这段时日做的端正,谁看了不夸一句贤惠?侯爷最终还是回心转意啦,这世间的女人求的,不就是个和睦嘛!

思索间,赵嬷嬷一边扶着秦禅月的手臂,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待到日后世子即位,若是夫人还瞧不惯那一对母子,寻个由头打发出去便是啦,日后这侯府后院啊,还是夫人说了算。”

秦禅月在一旁走着,神色淡淡的听着。

她听不惯赵嬷嬷这话,但是却知道,赵嬷嬷并非是特意给她添堵,只是赵嬷嬷也跟柳烟黛一样,学了些这样的规矩,深深地烙印在骨头里,洗不干净罢了,在大陈,向来都是夫为妻纲,夫君一句话,便能要妻子半条命,伺候夫君,打理府务,是妻子的本分。

这些话,秦禅月听了都恶心。

她一辈子爱洁,傲气,绝不肯去吃什么夹生饭,如果她碰不到一辈子只要她一个的男人,她宁可不成婚,在她眼里,周子恒已经是个脚底流脓口里生疮的死人了,她看一眼都觉得反胃,更不可能再去与周子恒亲亲蜜蜜的倒在一张床上。

像是秦禅月这般不妥协,傲的没边儿,非要压在男人脑袋上的女人实在是少,且,这世间也薄待女子,分明当初他们在一起前立过山盟海誓,绝不背弃,但是忠义侯叛誓,世间人都不觉得如何,反而认为她揪着个誓言当真很胡闹,就算是忠义侯做过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儿,现在只要忠义侯肯回过头来找她,旁人便觉得“迷途知返,甚是难得”。

男人,特别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男人,不管做了多少错事,只要肯回头,肯认错,像模像样的求个绕,这就算是“好男人”了,毕竟谁家的爷们不犯个错呢?这不比那些流连花丛,泡在青楼楚馆、在赌坊大杀四方的男人强?

而女人呢,生来就得听这个的,听那个的,婆母磋磨要受着,丈夫纳妾要点头,府里的事物都要操心,不然就是不恭不敬,所以就算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就算她养兄是镇南王,就算是她是被愧对的那个,她也依旧被困在这个框架里,不能对忠义侯露出什么厌恶神色来,最起码,现在不能,再恶心,她都得忍一忍。

她要忍到这群人自相残杀,她来坐收渔翁之利。

想起来方姨娘这几日的悲痛,秦禅月想,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而赵嬷嬷并不知道她还在想什么,还在与她说忠义侯。

秦禅月那张艳丽的面上瞧不出什么喜怒来,只平淡道:“这几日镇南王病重,我需去佛塔为镇南王祈福,怕是不能侍奉,等过几日,侯爷身子好了我再过去吧。”

赵嬷嬷只能点头应是,而秦禅月连赏月园都不回了,直接往佛塔而去,期间问道:“府内还有什么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