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好了娘子,殿下出事……(第2/4页)
她一手持酒,一手拎着酒壶,走至父亲席位前三尺开外的时候,忽将酒具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下了身后的两柄长剑,朝骆超刺去:
“奸贼,拿命来!”
寒光在烛光中一闪,宛如游龙掠水,泛起粼粼的光纹。众人这才惊觉那竟是一把真剑,尽皆惊起,尖叫连连,杯盘破碎声响成一片。
嬴澈脸色一变,忙喊了句“护驾”,提剑朝御座上的小皇帝跑去。
小皇帝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眼见殿下忽然剑影横飞,吓得忙扑进叔父怀中,连喊虞琛护驾也忘记。
席间,骆超大骇,抱着小女儿往旁边疾闪,在地上滚了个滚才避开那迎面刺来的一剑,右臂却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刺穿,手臂登时见血。
小女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顾不得安抚与手臂的疼痛,他难以置信地唤着长女的小名:“囡囡,你当真要杀为父?”
“呸!”华缨怒色满面,以剑直指,“似你这等叛国叛家、抛妻弃女之人,也配我唤一声‘阿父’么?!”
“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拿命来!”
她大喝一声,长剑又如灵蛇变幻,迅疾如风地朝他刺去。
剑气凌厉,旁边的虞伯山急忙往左一闪,额上冷汗直冒。
正当他暗自庆幸她刺的是她亲父而非自己时,那剑尖却在刺向骆超的途中急转向他,华缨踩着案几飞身向前,怒喝道:“还有你!”
“淫人妻子、害人全家的奸贼,不杀尔等,我耻为人女!”
事发突然,虞伯山无剑防备,竟被她径直刺穿右肩,惨叫出声。
他这才明了对方的目标竟是自己,下意识想抓起腰间的佩剑自卫,然而今日赴宴,除却晋王和凉王这种有“剑履上殿”殊荣的亲王,众皆解了佩剑,哪里却有佩剑抵挡?
眼见长剑就要贯穿自己的心脏,虞伯山急喝道:“琛儿!”双手却毫不犹豫地抓过身侧早已愣怔的次子虞恒,往身前一挡。
四目相对,虞恒眼间唯有惊恐。华缨一愣,剑尖硬生生收回一寸,也正是在这时候,左侧凛寒剑气扑面,她被打得朝右一扑,险些摔倒。
知是虞琛,她迅速控制好平衡,鞋尖在案上一点,鹞子般在空中翻转回身,与他厮打起来。
殿中早已乱作一团,赴宴的王公大臣们纷纷尖叫着逃离,嬴灼则起身,退至一旁饶有兴致地旁观二人扭打。左右卫禁军与白鹭卫很快闻讯赶来,黑压压的如同蚁群一般,封锁殿门,朝华缨逼近。
二人仍扭打在一处。银龙翻飞,白芒破空,纷繁剑影仿佛织成一张密不可分的大网将二人围在其间,众皆不能靠近。
“还不赖嘛。”虞琛笑道,俊眉修目,灯下灼然,“不是说你早就拿不动剑了么?原来是为了今日啊。”
他说过这话时竟还似有几分调情的意味,华缨涨红了脸:“少废话!”
男女力气悬殊,她这些年不如早年勤奋,更不是他的对手,唯有取巧。
而虞琛左肩有伤,正是昔年阻拦她向虞伯山报复时被她用剪刀所刺,偏偏他又是左撇子,若能断他左臂,他必然没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朝他右肩刺去。虞琛果然上当,侧身往旁闪避,几乎是同一时间,华缨将剑换回左手,只听一声闷响,长剑瞬间刺进筋肉,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上脸颊,有如点点红樱。
虞琛一声闷哼,剧烈的疼痛瞬间自肩头蔓延至四肢百骸,手中长剑巨震,几乎握不住。
华缨收剑在手,往后疾退数步,旋即在廊柱上借力往前一蹬,朝他心脏处刺去。
她竟真的想杀了自己!
虞琛心底骤凉,勉力换剑至右手,拼全力挡下这一剑。
当初就是被她伤了左肩,他开始苦练右手,如今总算派上用处。他不再留情,忍着左肩的剧痛右手攻势越来越凌厉,凭借男女力量的差距,很快便将华缨打得节节败退。
“还愣着做什么?”他又唤旁边的弟弟,“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哥被刺死吗?”
一边是自己的骨肉至亲,一边又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此时却斗得不死不休,虞恒心间剧痛,握剑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没用的东西!”虞伯山以手按住伤口,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