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5/5页)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宋琰又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刘喜那个阉人养大的,对他无有不依、无有不从,至于刘喜……”

说着,他唇畔忽地浮起一丝堪称诡异的笑意,“容玠,当年的矫诏案,难道你的仇家就只有我么?”

容玠蹙眉,冷眼看着楼岳。

楼岳撑着扶手站起身,蹒跚着走到容玠身边,“当年圣上醉酒后写下罢相的诏令,可酒醒后便追悔莫及,他派了身边一个得力的宦官去容府,将那诏书讨回来,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容玠蓦地转眼看他,“祖父当年虽一直在弹劾你,恨不得立刻除了你这颗毒瘤,可圣意如此,他还是将那诏令交还了回去。然而是你,是你半途截去那诏令,又将罢相的内容散播得人尽皆知……”

楼岳打断了他,“当年我的确从那宦官手里夺走了手诏,但原本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将手诏内容透露给梦溪斋,绝不是我的手笔。”

容玠眉宇间的阴云愈发深浓,“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说呢?知晓那手诏内容的人,除了圣上、你祖父和我,还有谁?你祖父因这手诏而死,圣上亦不会自断一臂,而我知道自己没有做过。那么还剩下谁?”

容玠收回视线,垂在袖中的手猝然收紧。

“那去讨要诏令的宦官是何人,想必你心里也该清楚了吧?

楼岳动了动唇,“就是刘喜。”

堂内静了片刻,才再次响起容玠的声音。

“他有何理由要害容家?”

“这老夫就不知道了。老夫也好奇,你们容家究竟是何时招惹上了一个阉人……他们这种人,睚眦必报,咬你的时候可是连叫都不会叫唤一声……”

容玠终于掀起眼,看向楼岳,“这就是你挑拨我与端王殿下的手段?”

楼岳盯了他半晌,大笑出声,“你是个聪明人。是真是假,是手段还是实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言不由衷地质问老夫呢?”

“……”

容玠眉目沉沉,不再说话。

半晌,他后退两步,用龙头杖在地上敲了两下,外头等候已久的禁军们便蜂拥而入。而他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