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舌战群儒(第2/6页)

他也真的动怒了,银米的事,守着规矩来,他不会说什么。但他们有什么仇怨,非得让他不能继续科举?

谢岩想了很多,对那些人的日常行为没什么印象了,反而是他们的文章在脑子里还崭新的一样,想得他脑袋发疼,一篇篇的从记忆深处拽出来。

是读书的事,那就用读书人的方式解决。

这一晚上,谢岩都没睡着。

次日清晨,他起得早。

和以往一样,他没叫陆杨,轻手轻脚下炕,摸黑穿衣出门,先到灶屋,跟娘一起生火,把包子馒头都蒸上。

今天不用煎煮水药了,最后一副喝完了。他们空出一口锅,做早饭吃。

他们这里,早上很少蒸米饭。

陆杨最近都没吃好,也不知丸药吃着胀不胀肚子,趁着今天不用喝药,谢岩洗米,给他蒸饭吃。再炒盘竹笋肉片,另做个豆腐菜。

谢岩炒菜生疏,切菜的手艺慢慢规整,切片切条都厚厚粗粗的,却不再奇形怪状,成为大厨,指日可待。

这头忙完,前面可以开门了。

他卸下门板,借了隔壁酒铺的梯子挂幌子。

清晨的天阴暗,今天像是有雨。

又跟丁老板打照面,谢岩再没问他吃了没,而是跟他搭话笑道:“丁老板,我等会儿就去上学了,我夫郎这边有事的话,劳您搭把手。我抽空就给你画门神像,到了过年,你直接贴上就好了!”

这话说得还算中听,丁老板乐呵呵的,问他在哪里读书。

谢岩如实说了,“有点远,要住宿。”

丁老板恍然,看他要读书了,还愿意搭手忙铺子的事,不由笑了:“你真的跟别的书生不一样,你知道疼人。”

谢岩摇头。

他没觉得他会疼人,一身的麻烦。

哎。

开门不久,乌平之就来接他上学去。

乌家有马车,两人可以同行,行李都装上,一次带走,省得来回跑。

陆杨差不多时辰,也起床了。

洗漱都来不及,擦把脸,能见人了,就帮着他搬行李。

昨晚嘱咐过一回,今早又把行李分类再说一次,又拿了二两银子给谢岩。

这二两银子,是陆杨从攒下的束脩里抠出来的。

他说好了,不论如何都不会动束脩银子。

即使谢岩入学了,也要留着备用。

现在真挺不住了,先拿二两银子用着,回头铺子里生出活钱,他再往里填补,把账平了。

这银子有去处,陆杨说:“还了教官,再看看差些什么,就近买吧。家里东西少,没法都给你。平时想吃什么、喝什么,也别省着嘴巴,该吃吃,该喝喝。我饿不着你。”

谢岩收下了。

因有还教官的钱,二两银子的钱,只有一块小银子,余下都是铜板,一起十串。他还钱方便。

这些很重,陆杨给他放书包里。

早上还想给他们拿两笼包子带上,谢岩只拿了半笼,有十个。

他跟乌平之吃个早饭,还能余几个。

临走之前,谢岩又跟赵佩兰回屋说话,找她拿了田契。

几张有血手印的田契,他都拿走了。

这东西他要带身上,每天看一看,好提醒自己,软弱会有什么下场。

乌平之吃着包子等着,跟陆杨聊天:“谢岩真是没长大,辛苦你了。”

陆杨觉着谢岩挺好的:“他年纪本来也不大,以前心思太单纯了,我在家教教他,你在外头也教教他,他人聪明,愿意学,以后就好了。”

乌平之真是佩服他:“我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能受得了他这个性子,没想到人外有人。”

陆杨听笑了:“肯定啊,你又不能给他当夫郎。”

乌平之呛到了。

今早都不想跟陆杨说话了。

还认真思考起娶亲的事了。

谢岩从屋里出来,跟陆杨依依惜别,上了马车,拐过街,跟乌平之往私塾去。

再过一条街,他就跟乌平之说:“我们今天能不能告假,先去一趟县学?”

他主动说了缘由。乌平之没病,身子好着,谢岩不怕气着他,三件事都说明白了。

“我想了一晚上,咽不下这口气。又欠着教官的银子,我们还钱去吧。”

乌平之没冲动,反问他:“你咽不下这口气又怎样?你去了县学,舌战群儒啊?你说话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