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5/7页)

是张活动合照。

里面有阮雾,也有许多人。

陈颂宜凑近陈疆册,说着风凉话:“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绵绵姐过得风生水起,事业有成就算了,每张合照,她边上都站着帅哥。”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陈疆册重复了遍这句话。

“啊。”陈颂宜说,“不是吗?”

陈疆册指着其中一张合照,说:“去年十一月的颁奖典礼,她上台领奖的时候,我就在舞台左边站着。那奖杯还是从我手里拿走的。”

一顿,他又往旁边的合照指了指。

“去年五月的创作者大会,主办方邀请我出席,我看到阮雾的名字后,就拒绝了,怕她尴尬。我记得她那天穿了条黑色的连衣裙,很漂亮。晚宴结束后,我的车一直跟在她的车后面。”

然后,他又指着一张合照。

“剧组开机,我也去了。”

“还有这个,我也在。”

“……”

“……”

几乎每一张,陈疆册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静静地凝望着阮雾。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没有打扰到她,安静地,沉默地,无声地,充当着被她遗忘的、抛弃的角色。

那些藏在背地里,不为人知的关心。

轻描淡写的口吻,好像对他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好像,他和阮雾,根本没有分手这一说。

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爱她。

“陈颂宜。”不知何时,陈疆册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向陈颂宜,“给我拍几张照片。”

陈颂宜莫名。

陈疆册低啧了声:“她边上,每一张,都站着男的。”

语气很不爽,“把我照片,放边上去。”

陈颂宜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哥,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跟三岁的人一样幼稚?”

陈疆册:“拍一张,给你五万。”

陈颂宜展现了什么叫变脸,立马化身狗腿子:“哥哥,我马上拍!”

卡嚓卡嚓的拍照声里。

没有人注意到,办公室外多了个人。

阮雾放在门把的手,逐渐无力,松动开来。

眼底一片潮湿,她转过身,走进洗手间里,把门反锁住。

然后,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地往下流。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比爱更深的爱,是遗憾。

好遗憾我们分开的这些年。

-

后来阮雾调整好心情,回到办公室。

她看着办公室里,所有合照上,都被陈疆册恶劣地贴上他单人的拍立得照片,她也是装作一无所知,骂他:“这种醋你都吃吗?”

“嗯,你不都说了,别人是泡在羊水里长大的,我是泡在醋坛子里长大的。”陈疆册毫无正行地回。

像是一团湿棉花堵在喉管处,阮雾说不出话来,被陈疆册搂在怀里,她只顾着笑。

等半天都没等到她说话,陈疆册低头。

距离那样近,她眼底的红血色那样真切。

陈疆册滚了滚喉结:“怎么了?”

阮雾说:“没什么,我就是……”

“嗯?”

“就是……”

“什么?”

眼角蓄着的眼泪,再度滚落,她说,“陈疆册,我只能再爱你五六十年了,好遗憾啊。”

猝不及防的深情告白,陈疆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抱她的力度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揉进自己枯燥无味的生命里。

“好荣幸啊,还能被你爱五六十年。”

-

十月匆匆而过,阮雾自打和陈疆册的母亲聊过天后,她和陈疆册的话题,多了“未来”这个选项。

偶尔陈疆册插科打诨地叫她一声“老婆”,阮雾怔了几秒,没有应他,而是说:“没领证,别瞎叫。”

陈疆册:“领证了就不叫老婆了。”

阮雾不理解他的逻辑。

陈疆册放浪形骸地笑着,说:“没那种关系,叫起来才带感。”

阮雾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那你叫我嫂子吧,更带感。”

“……”陈疆册挺佩服她举一反三的能力的。

十一月中旬,南城依然未降温,整座城市浸在晚秋的温凉中。

阮雾出外勤,去剧组拍摄现场。

拍摄现场是南城附中,陈疆册从中牵线,让从未允许剧组拍摄的附中,破天荒地开了先例。不过拍摄时间,仅限于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