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5/7页)
白应回过身去,瞧见来人,少见的流露出一点强烈的、欢欣的感情波动来:“八郎,怎么是你?!”
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这话说完,白应自己便会意过来了:“哦,是三郎告诉你的,神都城里发生的事情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被他唤作八郎的少年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早就该过来的,只是……”
白应温和的注视着他,微笑起来:“我听说了你的事情,你找到了一直想要找的人,是不是?”
他由衷的替对方高兴:“真好啊。”
八郎挽起袖子来,巾帕蘸了水,开始帮着他擦桌子,一边擦,一边说:“我以为还要等很久很久呢,没想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又问:“你怎么也上京来了?”
白应微微蹙起眉头来,告诉他:“前不久,北尊传书给我,他说,破命之人已经到了神都……”
公孙宴走了一趟陶瓷市场,对照着白应医馆里的器物尺寸,重又订了一批。
店家见是笔不算小的买卖,遂专程叫了辆马车,载着货物随从他往那医馆中去。
如是一起到了门外,马车停住,公孙宴麻利的跳下车去,正待推门,忽的心有所觉——里边除了白应,还有别的人在!
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高,寻常人在门外决计听闻不到,可公孙宴偏不是个寻常人。
是以他清楚的听见白应用一种迥异于从前,甚至于可以说是隐含着几分恐惧的语气同室内另一人说:“我感知到了【空海】的气息……”
公孙宴心想,【空海】是什么?
一片海吗?
为什么白应听起来好像很害怕它似的?
他心下疑惑,但却也无心窃听。
他是在上京路上遇见白应,继而与之结交相识的,对于对方的过往,其实并不了解,也就更不好冒昧探听二人结交之前的事情了。
公孙宴当下刻意的加重了脚步……
内室里当即就没了动静。
公孙宴略微停顿了几瞬,推门进去,医馆里便只有白应一人在此。
他目光扫视周遭,心觉奇怪,见白应无意说,便也就没有问。
只是心里边难免惊疑——【空海】到底是什么?
白应同来客说起【空海】,并不作过多的解释,可见他们双方都该知道这所谓的【空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事物,想他出身南派,都一无所知,那位来客又会是什么身份?
公孙宴起了好奇心,知道白应不愿多说,也不强求,等忙活完医馆的事情,便往西市去寻那家当铺,进门之后张望一下,径直去寻那长须账房。
账房先生抬起头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公孙宴前倾身体,悄悄问:“老师,【空海】是什么?”
账房先生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到此事,听后目露讶异,脸色顿变。
公孙宴见状,脸上的神色也随之郑重起来:“……是什么很要紧的事物吗?”
账房先生目光凝重,不答反问:“你是在哪里听见的,知道多少?”
公孙宴短暂一怔,后又果断回答道:“只知道这个称谓的大概读法。”
账房先生脸色微松,若有所思。
公孙宴也不催促,只静立在原地,等他思量清楚。
终于,账房先生回过神来,对他说:“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危险的,甚至很有可能会稀里糊涂失去性命——如果你愿意承担这个结果,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闲来无事整点八卦吗?
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公孙宴两眼发光,不假思索道:“展开说说!”
账房先生对此有些无奈:“你是这样,阿翎也是这样……”
短暂的摇头失笑之后,他没等公孙宴催促,便叹息着告诉他:“当代所有对于【空海】的了解,几乎全都是‘据说’。很久很久之前,北尊的老师界定了【空海】的定义——那里又被称为虚无之地,是过去、现在,乃至于未来空间和时间的交错之地,其中蕴含着不同空间和时间之内的无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