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何如筵上舞醉风(第7/7页)

昆莱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嘲笑,却也知道自己今日绝无胜算,只得愤恨地用力抽了自己坐骑一鞭子,带着随从离去。

平宗赶走了昆莱,便再也不能多忍耐一刻,脱去外袍,将腰间匕首解下抛给平安,跳下场中,与叶初雪共舞。

众人等了一晚上,等的就是这一刻。立时间欢声雷动,乐声大作。之前停下的鼓点又重新振奋了起来。平宗带着叶初雪踩着鼓点且舞且退,一直退到场边,突然打横将她抱起,转身就朝自己的大帐走去。

身后人群又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草原民族粗犷奔放,从没有汉人的各种礼仪,男女相悦,便携手洞房仿佛是最天然水到渠成之事。没人会对这样的情人有任何非议。平宗笑着对怀中人说:“叶初雪,你看他们都在给咱们加油呢。”

叶初雪因为激烈的舞蹈,面色红润得像频婆菓一般。她激烈喘息,胸膛不停地起伏,落在平宗怀中甚至都没有力气去勾住他的脖子。她索性放松全身,将头后仰,挂在他的手臂上,一任长发垂落到地上,露出修美洁白的一节脖颈,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平宗眼前。

平宗几乎能看见她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如果是狼,会毫不犹豫地咬住她的喉咙,让她的血流入自己的口中,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再也无法分离,再也无法抗拒。

他急切地将她带回自己的大帐,自己近乎颤抖地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力气大得几乎能听见她骨骼崩裂的声音。

叶初雪柔顺地忍耐着他的拥有。她此刻与他一样,渴望着他的拥抱来平息激越的心情。

穿上丁零人的衣服之前,她一直怀疑自己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舞。但是当那希布的乐声一起,当脚上的金铃哗啦作响的那一刻,她身体深处盘踞的那个叶初雪突然就变得不可压抑,要突破永德加诸给她的全部束缚,放浪而肆无忌惮,只用最纯粹的心去体验那种尽情挥洒美丽的快意。

舞蹈的眩晕久久不散。她脚上的金铃响了一晚,响彻阿斡尔草原。所有人经过他们的帐外,听见金铃的响声,都会露出会意的微笑。

这一夜叶初雪觉得自己真正成了一个丁零女人,强悍矫健,无所顾忌。当东方发白的时候,叶初雪躺在平宗的怀里,轻声地说:“平宗,你给我起一个丁零人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