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有天地非人间(第3/5页)

平宗一怔,低头去看,小白狼依偎在她的胸前,两只小爪子抵着她的胸口,睡得无比香甜。

平宗气得一愣,哼了一声摔下帘子又走出来。

东边天色泛出了鱼肚白,远处天地相交的地方,逐渐染上一抹蔷薇色,西边天空中最后一颗星还悬在半空,微微闪烁,像是在嘲弄他的欲罢不能。

叶初雪终于放下了小白出来,没好气地问:“气哼哼的,到底谁得罪你了?”

平宗过去一把拽着叶初雪的襟口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力吻上去,像是要把她给了小狼的柔情全都索取回来。两只手也不肯吃亏地带着报复的意味在她胸前胡乱揉着。

叶初雪只微微挣扎了一下就融化在了他这突如其来的火辣热情中。她瘫软在他怀中。热情地回应着他。日日相守不相亲的煎熬也折磨着她。

如果不是寒冷的天气。如果不是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野兽,平宗会在此地立刻要了她。但他不能,只得咬着牙气喘吁吁地推开她。

叶初雪讥诮地瞧着他,染上了情潮的双眸缠绵如秋水,唇角却毫不同情地露出了讽刺的笑。

平宗用手掌把那双令他心跳失速的眼睛蒙住,说:“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穹山在阴山西北,虽不若阴山恢宏绵延千里之长,却也山势高峻险要,扼守着从西边冰原进入阿斡尔草原的北朝门户。自从离开了斯陂陀的商队,平宗便带着叶初雪沿着阿斡尔草原的边缘一路向西进入穹山东麓。两人在此盘桓了将近四十天,平宗确定了附近没有任何追兵才终于放心向山中行进。

穹山之中的石峡到处都是被冰雪覆盖的峭壁,一座座石壁夹天而起,高耸入云。石面被霜雪打磨得光可鉴人。因为谷深山高,阳光每日照射不到三两个时辰,一进来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这里在夏天是一条山溪。水流奔急,滩多石大,寻常人都无法涉足。”马蹄踩在厚厚的冰面上,踢嗒踢嗒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绵延不绝。

叶初雪低头着迷地看着他们的影子出现在冰面上,就像在脚下有一个剔透晶莹的水晶宫,那个世界里的他们也正彼此相依偎地坐在马上,缓缓走入寒山深处。“到了冬天反倒能进来了?”

“是啊。”他感到了刻骨的寒意,便将自己身上的重裘往她肩头又拢了拢,“世人往往将极寒看作畏途,谁知道当事情到了极致的时候,畏途变通途呢?”

“所以你即使落到这步田地也没有绝望低落,是因为你有将绝路变通途的办法?”

他笑了一下,俯身在她耳边说:“叶初雪,你都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么能绝望低落呢?”他越来越喜欢这样出其不意地撩拨她,看着她的耳郭瞬间变成了粉红色,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空谷无人,笑声在山壁之间来回撞击,不一会儿便像是无数的人一起放声大笑,整个山谷冰河石壁都似乎在笑声中颤抖。

她却没有笑,覆上他执缰的手背,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平宗怔了怔,严肃起来:“自然是与你再生个孩子……哎哟……”

叶初雪恼恨地用胳膊肘向后撞他的腹部:“说正经的!”

“这就是正经话啊。”平宗揉着肚子,语中带着委屈,“男人嘛,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汉人不也讲究修身齐家平天下吗?不生个孩子齐家,如何让平天下?”

“你早就妻妾成群了,儿子也生了一堆,找我来齐什么家?”她本是想说些正经话,却被他打岔打得哭笑不得。

“我想跟你生啊。”他说得理所当然,在她颊边亲了亲,“以前的不算。”

她冷笑起来:“你王府中八部来的夫人们都不算了?不说世子,还有两个幼子也不顾了?他们失陷在龙城中,你就真不打算要了?”

“谁说不打算要了?等龙城夺回来了,他们不也就找回来了?你放心,阿若不是狠心的孩子,他对家人兄弟总是要关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