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5页)

马魁听见动静,走进来问:“你们几个小子咋呼啥呢?”姚玉玲嘴快,立马给马燕上眼药:“马叔,马燕冒充我给牛大力写情书,又冒充牛大力给我写情书,给我俩拴对儿,您好好管管!”“有这事儿?”马魁说着望向闺女,马燕也不是好惹的,小嘴儿叭叭的像机关枪:“姚玉玲,我警告你,你无凭无据冤枉好人!别说不是我干的,就算是我,又能怎么着?大力哥哪儿不好?配你绰绰有余。”牛大力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忍不住咧嘴笑了。

姚玉玲让马燕赶紧承认了,就知道她没安好心。马魁拿过信纸,冷静地看了看说:“这不是小年的字吗?年年越溪女,这个‘年’字,跟蔡小年的签名一样。别的字可以作假,自个儿的名字写顺手了,尾巴露出来了。”

汪新带着姚玉玲、牛大力来到蔡小年家,跟他索要笔记本。蔡小年起初还装傻充愣,汪新拿着他的笔记本,照着上面的签名比对笔迹,果然那个“年”字的笔画特征一模一样。汪新把笔记本扔一边,冷冷地瞪着蔡小年,蔡小年一脸尴尬地解释,他这也是一番好意,成人之美嘛!姚玉玲羞愤难当,扭头走了。牛大力结结巴巴地问蔡小年,他瞎掺和啥?蔡小年委屈地说,他都是为牛大力好,为此搜肠刮肚翻了半天的语文书才找出来这几句词,不谢也就罢了,还埋怨他。

牛大力黑着脸哼了一声:“我谢谢你!”说完,扭头就走。汪新摇着头说:“小年,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马燕趴在蔡小年家窗户外头,嬉皮笑脸地看热闹。几个人走后,蔡小年看着那几封信,嘟囔着说,都是些好词,咋就没成呢。蔡大年从内屋出来,戳了戳儿子的脑袋,骂他脑子进水了。

通过这件事,汪新对马魁的认识有了一个新高度。趁着工作间隙,汪新忍不住问马魁:“马叔,您这脑子真好使,是不是咱这一车人的笔迹,您都能记得住啊?”“干警察得过目不忘,你在警校没有笔迹鉴定这课吗?咋学的?都还给警校了?”“呃,没留神。”汪新狡辩说。“要真遇到案子,就你这眼神、这记性,哼!回家跟你爸说,熬粥的时候搁俩核桃,给你补补脑子。”

汪新听了马魁教训,从兜里掏出那副镜框戴上说:“回头,我配俩近视镜片安上,眼神就好使了。”马魁一看汪新没正形,顿时来气了:“你给我摘了,摘了!”“就不,镜片都扔了,镜框也不让戴,你法西斯啊!”

马魁忍不住上手去摘汪新脸上的眼镜框,汪新嬉皮笑脸地躲闪开,转身去了餐车。汪新在餐车看见姚玉玲和一个中年妇女边吃边聊,姿态亲昵。他走过去热情打招呼:“玉玲姐,吃饭呢?”姚玉玲忙向中年妇介绍道:“妈,这是汪新。这是我妈,她来看我,正好跟咱们一趟车。”汪新客气向姚母问好,姚母打量着汪新,眼神里满是赞许:“你就是小汪,听玲玲提起过你,哎哟,一表人才呀!”“阿姨,您过奖了。”

姚母招呼汪新坐下来一起吃饭,让他尝尝她腌的咸鱼。姚母和蔼可亲地说:“听玲玲说你平时挺照顾她的,谢谢你呀。”汪新说:“别客气,都是同事,有事帮把手,谈不上照顾。”姚母对汪新的印象很不错,颇有点儿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列车到站后已是傍晚时分,姚玉玲带着母亲回到铁路工人大院宿舍。这间宿舍是姚玉玲和一位同事合住,母女俩一起收拾着同事的床铺,今晚姚母就睡这张床。这位同事经常跑南方线,她回来了,姚玉玲上班,两人几乎碰不着面儿。

姚玉玲心疼母亲,不愿她太过劳累,别老来看她。姚母叹了一口气,儿行千里母担忧,一个女孩子离家这么远,身边也没个人,当妈的能放心吗?姚玉玲安慰母亲,用不着担心,大院里人多着呢。刚喘口气,姚母就操心起女儿的婚姻大事,她劝玉玲谈个对象,这样平时也有个照应。那个小汪就不错,工作体面,家世也好,好像对玉玲也不错。姚玉玲笑了笑,刚要回话,就听门外有人喊:“小姚,在家吗?”

姚玉玲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是牛大力,便问他有啥事儿。牛大力热情地说:“听说阿姨来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吗?”姚母闻声走过去,打量着牛大力。牛大力忙殷勤地自我介绍,姚母冲他点点头。姚玉玲态度有些冷淡,说没啥要帮忙的,让牛大力忙自己的去。牛大力笑着讨好说:“呵呵,被褥啥的够不够?不够我那有。”“够,我这没事儿,大力你去忙吧!”姚玉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牛大力,顺手关上了门。牛大力悻悻地笑了笑,神情落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