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命,我好像上钩了(第24/27页)

萧子律百忙之中还写了一封信给长生,上书诗歌一首。乍一看是一首脉脉动人的情诗,细读发现是在问她一天到晚都想些啥,怎么还不老老实实嫁过门。

长生提笔回信,也写了一首诗,意思大概是说,长广还没收复,南北还未一统,无心嫁人。

萧子律看着她在纸上乱涂乱画一地个做鬼脸的表情,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

千里之外的雍州,赵怀璧枕着八百里秦川的深秋入眠,心中时而琢磨战事,时而回忆起远在建康的妻子,担心自己未出世的儿子会不会又给他那被宠溺惯了的母亲添什么麻烦。自己的那个小妻子啊,本人都还是个孩子啊……他苦恼地想着想着,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柔和的笑意。

大营中,不乏还有这般牵挂家人的将士,在睡梦中与家人获得短暂的团圆。

守夜的宋安知低头看着手上的草叶,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前来送信的士卒下马系缰,急匆匆地跑进他的营帐,喘着粗气道:“报,建康急报!”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大半夜的传令?宋安知疑惑地皱眉,想说一个月内攻占安定,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难道如今还要改成十天八天的不成?他连夜去把赵怀璧叫了起来。

赵怀璧正好因为思念妻子还未入睡,披衣起身,打开军令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之前的几道军令为奸人所篡改,中了百济的调虎离山之计,兖州守军告急之事,他不安地拧紧眉毛,踱起步来。

宋安知上前一看,也吃了一惊:“这……”

赵怀璧沉着脸,恨恨地唾了一句:“百济这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宋安知也想骂人,但是控制了一下,又控制住了,忧愁地表示:“可是我们现在还没等到长安的援军,被魏人拖在这儿,无法从雍州撤兵啊。将军觉得如何是好?”

赵怀璧也很愁,这边不能让魏人乘虚而入夺了雍州,那边也不能顾此失彼丢了兖州。他又何尝不知道,对朝廷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思前想后,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他皱着眉头,对宋安知道:“要不你带一队人过去,轻装简行,快马驰援,配合兖州驻军,抵挡一阵子。我在这边周旋,等长安的援军来了,再回撤一部分兵力前去助你。”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宋安知不放心道,“可是属下只是个校尉……”

“这不是问题。”赵怀璧摆手,大度道,“官职只是个虚名,此番正好也是个机会。你且放心去,也不用带太多兵,人手多了,队伍速度慢。我只挑两队最精锐的铁骑给你。”

宋安知何尝不知机遇难得,自己本就想借着这次北伐建功立业,便感激地应了下来。

翌日,秦岭落下宣告寒冬降临的第一场雪。宋安知率领两队精锐骑兵,披着一身鹅毛大雪,千里驰援向东而去。

建康还未感觉到冬日气氛,长生抱着海盗在院中散步,只觉得它的毛好像长了些,没有前几日掉得厉害了。

自从听说百济占领了长广和高密,她就染上了一个恶习,特别爱拔海盗的毛。海盗原本在睡觉,被她拨弄得不耐烦地抬起前爪拨了拨。

长生撇着嘴拍了一下它的头,嗔道:“好吃好喝地喂你,你倒挠我。”

海盗感受到她话中不悦的语气,无辜地眨眨眼。

长生叹了一声。

她何尝不知两国政事与它何干,奈何心中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看到它就想起李敬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眸,摇头道:“禽兽啊,禽兽。”

身边的侍女担心她冲动之下再把海盗伤着,或者被海盗伤着,拎着藤篮上前,将海盗抱了进去,顺便问:“公主先前说的,让奴婢再去给萧中散设个套的事儿,还要办吗?”

要不是她提醒,长生差点把这碴儿忘了。她撇着嘴沉思了一会儿,叹道:“算了吧,现在他太忙,我们不能耽误人家办正事,等百济的风头过了再说。”

侍女递上手套,又问:“公主是指等到百济退兵?那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萧府再遣媒人来,王爷可怎么办?”

长生一边把冻得发红的手揣进手套里,一边朝她挑眉一笑,道:“不会的,萧子律自己也抽不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