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位公子,我有个恋爱想跟你谈一下(第13/15页)

长生又拦住他,有理有据地道:“别,我本就命途多舛,也不差这一次霉头。你们都是国之栋梁,还需多多保重。”说着便走了过去。

赵怀璧握着兰枝,一时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纠结不已。直到看到萧子律跟去,才下定决心。

长生绕到树丛后一看,只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童子,正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的,凄惨无比。

“小娃娃,你在哭什么呀?”她上前两步,在他身边蹲下来,语气温柔地问。

“哇……呜呜……我……哇……我找不到……阿娘……哇。”小童子一说起话来,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原来是走丢了。长生四下环顾,确是未见有疑似小童子母亲的妇人,便提议让他别哭了,自己带他去找阿娘。

不料小童子还挺倔强,吐字清晰地大喊一声:“不要,阿娘不让我跟陌生人走,会被卖去做奴隶。”

“……别怕,你看姐姐长得像坏人吗?”长生笑得无比亲切,诱哄道。

小童子揉揉被泪水糊住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认真点点头。

一旁的萧子律扑哧一声乐了出来:“这孩子可真有眼力。”

长生白他一眼,又去哄那小童子,可是怎么也哄不好,小童子铆足全身力气哭闹着要阿娘。

赵怀璧提议要不自己抱着他去。

但是他都不肯跟长生走,见到这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自然更加害怕,说什么也不愿意,一碰就哭得更厉害了。

长生带不走他,又担心丢在这儿不管,到时真被坏人欺负,只好留下来,陪着他一起等人来寻。

萧子律见状,俯下身来,故作神秘地在她耳边讲了个故事:“郡主有没有听说过淮河边旧时流传的,一个关于噩童的故事。据说啊,祓禊这一天,人们在河边洗涤不祥与噩运。可是这些邪祟不愿意离开人们,没有人心阴暗的滋养,它们就活不下去。于是执念不散的噩运就会聚集起来,变成噩童,专门出现在河边,等人出现。一旦缠上了谁,那个人一整年都要倒大霉。”

长生打了个激灵,看看小童子,再看看他,嗔怪地用胳膊肘怼他:“别瞎说话。”

“臣可没有瞎说。”萧子律做无辜状,“只是好心提醒。郡主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才不信。”长生冷哼一声,看小童子哭得实在可怜,脸都被鼻涕眼泪弄成大花猫了,便顺手将腰间的帕子掏了出来,给他擦拭。

小童子被帕子上的鸳鸯吸引了注意,抽泣着,奶声奶气地夸赞:“小鸟真好看。”

长生发现他盯着帕子就不哭了,大方地把帕子塞到他的手中,道:“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小童子拿到帕子后,当真没那么难过了,揪着帕子把玩起来。后面跟过来的萧槿在一旁看得心绞痛。

小童子的家人久久未至,赵怀璧抬头看了看日头,觉得后续的行程怕是要耽搁了,有点担心。萧子律则闲闲地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等,全无急躁的样子。

等了会儿,还是没有人来,萧子律才开口对长生说:“郡主要不要沿河去寻一下,看看有没有渡船的船工是已婚的妇人。”

长生不解:“为何?”

萧子律道:“简单。这孩子一身河腥味儿,身上的衣服却都是干的,未曾被河水打湿。想必是在河边长大,衣物常年熏陶,早已带有独特的气味印记,更有可能是在船上。再说他走丢了这么长时间,按理说家里人早就该发现了。孩子这么小,又走不远,为何迟迟没有人寻来?怕是因为今日祓禊,太过忙碌,根本就没注意到。即便父亲在外,有活计忙碌,看守家宅的母亲怎么会没有注意呢?许是家中根本没有父亲,全靠母亲在外奔波,独自支撑,分身乏术,所以如此。”

“真的假的?”长生听完他的一番推论,感到难以置信,觉得他定然是同刚才说噩童的故事一样,在胡说八道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萧子律已经小憩了,大家也都坐了下来。长生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字,教男童识字玩。先写了一个萧子律的“萧”,又写了一个宿敌的“敌”,给他讲解意思时,终于有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神色焦急的女子朝他们的方向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大喊:“二狗子,二狗子,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