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将计就计(第4/5页)

“哎...锦嫣,朕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当初,朕不应该将他送去北凉...”

皇贵妃静静聆听着皇帝的抱怨,她用香箸轻轻拨动香炉里的檀香,娴静地跪在皇上身畔,抬起沾染檀香气息的柔荑帮男子按摩头穴。

“陛下,太子年纪还小,还请陛下再给太子一些时间,臣妾相信太子终有一日会理解陛下当年的苦衷。”

“那孩子在北凉长大,心也跟着长凉了,他恨朕就罢了,对你也是这般淡漠,亏得当年你一心求朕留下他,不惜在殿外跪了三日,双膝还因此落下病根儿。”

“臣妾身份低贱,若非姐姐菩萨心肠,臣妾又怎能有幸侍奉在陛下身畔,太子是姐姐的孩子,臣妾只希望太子与陛下父子和睦。”

“琳琅确是个心慈好善的女子...”

提起已逝的先皇后,耀灵帝缓缓睁开眼,眸底有抹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他转头握住皇贵妃的手,歉意道:“方才朕没留意,贵妃有没有被茶水烫到?”

皇贵妃柔柔一笑,眼底满是柔情:“臣妾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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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缓缓展开手中请柬。

这册请柬是稀罕少见的龟甲竹所制,淡雅脱俗,请柬内撰写了一首藏头诗,诗中藏着受邀者的名字,从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字迹所看,应是萧是晏亲笔题写,就是不知他是不是为每一个宾客都撰写了藏头诗。

请柬上还沾着淡淡的铃兰香气,姜玉竹刚想放在鼻下嗅一嗅,就被冒然闯进,挟裹着泠冽雪松气息的男子冲散得一干二净。

姜玉竹仰起头看向来者,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她结结巴巴道:“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车内空间不太,詹灼邺弯着腰,目光先是扫过小少傅手持的竹简请柬,又落在她光着的足面上。

白花花得晃人眼,好似一块儿精雕玉琢的白玉,想让人握在掌心把玩。

“少傅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

姜玉竹:.....她现在只想行送客礼,送走天狗太子。

她伸手铺展开衣摆,遮挡住足面,微微一笑:“不知殿下找臣有何事?”

“若无事,孤就不能来探望少傅吗?”

詹卓邺在小少傅身旁的蒲团上坐下,顺带从少年手中抽走请柬,目光淡淡扫过上面的藏头诗,勾起唇角冷笑了声:“文人弄伎。”

姜玉竹拧起眉心,她觉得太子今日这脾气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与太子相处久了,她清楚太子只是偶尔嘴巴毒一些,不会随意打罚下属。

用周鹏的话说,太子奖惩分明,只有办错事的人才会挨板子,至于叛徒,那便是死不足惜。

姜玉竹自忖她一没办错事,二没卖主求荣,所以大着胆子从太子手中抢过请柬,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殿下,臣换药的时辰到了,殿下若无要事,臣就不起身相送了。”

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小少傅胆子不小,竟将自己刚刚用来搪塞父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少傅准备用萧世子送来的药?”

“正是...”

姜玉竹心里微微惊讶,太子的耳报神也太厉害了,萧时晏前脚刚给她送来伤药,太子就收到消息。

詹灼邺拾起桌上的药瓶,视线落在小少傅的衣摆上,眸光暗了暗,沉声道:“孤给你上药。”

姜玉竹当然不愿意,可话未出口,突然觉得脚面一凉,衣摆已被雷厉风行的太子撩开,她下意识想要缩回腿,却被对方握住足腕。

太子的手掌很大,衬得少年的足愈发小巧精致,五颗脚趾犹若剥去壳的莲子肉,玲珑小巧,白皙如玉,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殿下快松手,您的手尊贵无比,怎能触碰臣污秽的足。”

姜玉竹登时涨红了脸,她想要抽回腿,可太子能够拉动狼王弓的手臂,她这点子挣扎的力气在男子面前,无意于螳臂当车。

“莫要乱动。”

太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足背,好似惩戒,随后用两手指捏着她的足腕,轻轻拆下了固定的夹板,将她的脚踝架在他的小臂上,足尖抵着他的心口。

仅隔着一层丝滑的缎料,她的足尖甚至能感受到男子胸膛内跳动的鲜活心脏。

就好似她正在用足尖踩踏着他的心。

姜玉竹的心跳不由快了几分,面颊上更热了。

詹灼邺垂下眼睫,拇指挑开瓷瓶口的塞子,发出“波”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