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5页)

姜开源为福满堂寻觅靠山的同时,华夫这一食品业巨头也在物色进军中国的合适载体,提出“没有第一,就要第二”的原则。

福满堂是他们的理想目标。

两家最初接洽围绕商标转让展开,但中国政府为保护民族品牌,禁止向国外转让国内知名商标。华夫便退而求其次,与姜开源签署商标使用协议,并收购福满堂52%的股份,取得控股权。

鉴于姜开源无可取代的领导能力,双方另外签署合同附件,华夫承诺不插手福满堂的经营问题,姜开源仍是企业的实际控制者。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与豪门联姻,福满堂理应扶摇直上。

然而攀高枝的结果并不如意,在华夫注资后双方经历了短暂的蜜月期,其后摩擦日益显著。

姜开源的诉求是“以市场换技术”,他想将福满堂发展成产品多元化的食品王国,在调味品领域树立大旗后又想进军罐头和饮料业。

华夫在这两个行业一直走在技术前沿,却不愿提携姜开源,还依照协议禁止他开发相关产品。

战争年代西方列强靠枪炮叩关,闯入中国国门烧杀掳掠。和平时期,戴着文明面具的外商以投资为渠道,抢占中国市场,攫取巨额利润。

收购竞争力强的企业,分类控制,扶持行业寡头,对市场进行垄断。这才是华夫在中国方面的真正布局,

旗下已控股数家国内知名的饮料、罐头、乳制品企业,只让姜开源守好调味品战线,不许他开疆扩土。

做为中方经理人,姜开源不被华夫集团信任,行动很不自由。日常经营中,超过两万块的开支都必须向董事会递交可行性报告。

当年中国西部大开发正如火如荼,他想在西部建厂,享受政策扶持。

华夫不懂中国政府的施政纲领,一听“扶贫、支援”就认定是亏本买卖,坚决不干。

生产计划上双方也分歧诸多,姜开源渴望的先进技术长期处于画饼状态,生产线改革也被对方一再借故拖延。

连续碰壁后他设计另谋出路,自行出资成立一批与华夫没有合资关系的公司,与华夫约定产品仍以福满堂命名,每年向其支付分红。

厂址多建在西部、对口支援的革命老区、国家贫困区以及三峡库区等当初华夫不愿意投资的地区,并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到2007年,这些公司的总资产已超80亿元,当年利润高达15.4亿元。

肥得流油的业绩让华夫分外眼红,这些公司全部使用福满堂的商标,按协议都是他们的篮子里的菜,当然不满足于小块的分红,故而希望强行收购这些公司。

双方矛盾就此爆发,展开旷日持久的争辩,其间打打停停,至今无定论。

郑传香没文化,洪爽把专业知识嚼碎了,再通俗化翻译给她,她仍一头雾水,但这并不妨碍她称庆。

“这么说姓姜的要吃官司了?最好被那些老外告到破产,全家去睡马路啊!我活到现在还没死,就为看他和姓夏的狐狸精遭报应。这对狗男女扑街,我也瞑目了!”

她激动得满脸潮红,洪万和怕她爆血管,适当泼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姓姜的家大业大,就算破产也惨不到哪儿去的。”

他扫了老母的兴,被反泼一盆狗血。

“恶狗咬人棍下死,这种人能一生富贵,除非老天爷昏了头!”

洪爽讨厌夏蓓丽和姜开源一家,却不像奶奶视其为附骨之疽。

踩狗屎反污鞋,对别人的诅咒很可能转化成对自己的桎梏,她情愿拿他们当不相干的陌路人,眼不见心不烦。

妈说今天下午会去找夏蓓丽,不知有没有受欺负。

她忙活到现在还无暇致电问候,想到这儿有些担心了。

曾淑琴3点来到福满堂总部,这座40层高的圆柱形玻璃体大楼外观漆黑油亮,像一根擎天的大黑柱,气势非凡,是附近一大地标。

她每次看了都不自在,说这楼酷似火葬场烧死人的烟囱,住进去兴许会夭寿。

那对奸夫淫夫在里面呆了十多年还不死,正应了那句话:祸害活千年。

夏蓓丽是福满堂的董事兼财务部经理,曾淑琴造访时她正在开会,让秘书将客人领到23楼的专属会客室。

直到5点曾淑琴才见到她,本就烟熏火燎的心情燃起八丈高,恨恨地将快捏熟的手表盒扔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