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了静室,仍是睡不着,那点子倦意在去过寒露殿之后化为了沉甸甸的焦躁,重重笼在他心头。
他在忍,皇帝是个惯会忍耐的人,也鲜少有急躁的心情,他做事笃定,不怕达不成目的。
但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要忍到几时,能忍到几时。
皇帝铺开一张雪白宣纸,提笔蘸墨,三两笔绘出桃花落浅溪,红蕊逐静水。他于书画上没有附庸风雅的闲情,这幅画也只能称得上尚可,甚至有些无病呻吟的庸俗。
可相思二字,不正是“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①”的庸人自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