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5/6页)

他想伺机抓住他们并按在床上,然后向馆里邀功请赏,但直到看得眼发慌,脖子发酸,始终未看到他想象事情的发生。同时他也纳闷,这小子能对着光屁股女人人模狗样地画画竟丝毫不动心,只顾聚精会神地往画纸上涂颜料,好像在商店橱窗里对着一件精美的瓷器在欣赏。而叫姚霞的姑娘也像参禅打坐一样纹丝不动。看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他十分失望,而又有些悻悻然。他真想敲门闯进去,但转念一想,突然有了主意。

在以后的几天中,龙海觉得自己变得有些神经兮兮,吃饭睡觉满眼都晃动着那个白晃晃的女人的身体。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见过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他欲火旺盛,闲得发慌,急得发疯,心急火燎地整天在公园的花房里、小道上乱窜,偶尔碰上秦伯翰,便一脸坏笑,笑得对方心里发毛,不知他是得了什么怪病。

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机会。那天下午,他牵着狗在巡园,突然发现那个叫姚霞的姑娘正在那条槐树林小道徘徊,大概是找秦伯翰扑了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边踢着路边的一个石子。对方穿了件荷绿色的绸裙,露出雪白的小腿肚,特别是那皱着眉头的俏模样,勾得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心膛里一阵怦怦直跳,两只脚却也像着了魔一样向对方靠近。

姚霞显然也看到了他,起初有些慌乱,好像是生怕那条狗扑上来。龙海马上意识到了,飞起一脚踢在贴靠自己的那条狗的肚子上。狗猝不及防,哀鸣一声,夹着尾巴就跑,它实在弄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凶狠。

“喂,你是来找那个画家秦伯翰的吧?我领你去,他在那边的屋子里画画呢。”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他的模样就使姚霞分外的恐惧,她很想立刻脱身,听龙海这样说,倒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个临时花工看样子还是个热心人呢。

大概是踢狗的举动博得了姑娘的好感,对方停下了脚步,朝着龙海微微一笑:

“那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秦画家是我老弟。你随我来吧。”姑娘的笑意在龙海心头掀起了一阵波澜。他紧贴一步凑上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是经常到这里来吧?”

姚霞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看龙海一副讨好的样子,觉得不能拂了对方的好意,便补充了一句说:“我喜欢看画,和伯翰比较熟悉。”

“你是秦伯翰的亲戚?”龙海明知故问。他靠着对方距离更近了。女人身上的味道使得他贪婪地张大了鼻孔。

“不,我们算是朋友吧。”姚霞有些脸红,同时很是担心地向四下张望,她实在担心那条狗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来。

“哦,你不用怕。”龙海捋了一下袖子,俨然以保护者的姿态道,“你既然是秦画家的朋友,它就不敢过来。”

在这一刹那姚霞看到了这人胳膊上的刺青,上面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龙海把姚霞领进一个长满花草的院子里。院子周围有一圈栅栏,从半圆形拱门里可以看到有三间很大的房子。院里很寂静,没有一个人。这里的确是个画画的好地方。

姚霞跟着进入了大屋子。屋子里摆着条椅子和长桌,像个临时的接待室,里面还有一个套间。姚霞以为秦伯翰把套间当了画室,就推门进去。一进屋姚霞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屋子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和桌子、藤椅外,根本没有什么秦伯翰。回头一看,那人正堵在她身后,刚才那副讨好的脸色不见了,满脸的淫邪带出一种急不可耐的贪欲。他已经顺手把那条狗反锁在了门边上,姚霞被恐惧和慌乱笼罩,颤声地质问:“秦伯翰呢?”

“他被派出所的警察叫走了,秦伯翰是个大流氓、烂画家,专门画光腚女人,你和他是一路货,流氓加破鞋!”

姚霞大吃一惊,她弄不清楚眼前这个粗蛮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画裸体画的事。龙海继续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搞流氓,我全看见了,我只要一揭发,准能把秦伯翰这小子送进派出所,立马砸他的饭碗,说不定会判个十年八年的。”

“求求你,别这样。”

“别这样?!那叫俺怎么样,除非你对他啥样也得对俺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