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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利娅突然把枕头抱在怀中,哇哇地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孟船生递过来手巾献殷勤,不料被对方一股脑地抛了过去,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滚,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
孟船生从地上捡起了毛巾,叹了口气,“不是男人坏,是有的男人有眼无珠。”他招招手,一个特护员立即端上了一碗莲子银耳汤,孟船生用勺子轻轻碰了碰碗边,又道:“千错万错怪我孟船生瞎眼,惹得俺盛董事长生这么大的气,要恨就骂我吧,把身体哭坏了,别人不心疼,船生心里不好受哩。”
盛利娅不哭了,她看出来,船生还真是动了感情,只是那模样怪怪的。
待孟船生走出去的时候,盛利娅已经穿戴整齐,她现在要去找曲江河当面问个究竟。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和想要找的人撞了个满怀。
从盛利娅脸上,曲江河读到了敌意,她的两只眼睛因为鄙夷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眼瞳隐在长长的睫毛后面,射出逼人的光。她嘭地关上了门,看到曲江河在笑,这种笑在愤怒的盛利娅眼中变成了一种讥讽。
“曲江河,你不要这样得意,你面前只剩了一条路可走了!”
“走什么路?”曲江河皱起眉,显得莫名其妙。她此时才注意到,对方的脸上有些肿胀,显得胖了许多。
“马上离开沧海,离开国内,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已经大祸临头了,不被孟船生杀死,也得让共产党关你一辈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这样严重?”曲江河仍然大惑不解,盛利娅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声调。
“如果你要缺钱,我可以把自已的积蓄拿出来,你以为孟船生的钱是好花的吗?你这是在和魔鬼订生死合同!他才真是拉你下水!只怪我看走了眼,下错了决心!”盛利娅本想唾骂曲江河,但一出口又在为他设身处地。
“你下了什么决心?”
“告诉你曲江河,”盛利娅声音哽咽,动了真情,“按照孟船生的意思,是让我接近你,把你变成巨轮的人。自从和你认识后,看到你蒙受那么多冤屈,又遇上这么大的磨难,你都没有退却。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像我父亲那样有责任感的男人。”她长长吁出一口气,转而说道,“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也竟是这样的俗气,俗气得一钱不值!我从今天开始诅咒这世界,究竟还有没有一个好人?!”
曲江河大为感动,在准备坐下来之前,朝窗外警惕地看了一眼。盛利娅更来火了。
“我知道,你不信任任何人,这恰是你的虚伪,也是你的可怜。我虽然是个弱者,怛我敢傲视男人们,尽管在男人的世界中,那些自以为手中有筹码的权贵们,怎样阿谀我,奉承我,拎着他们的钱袋来引诱我,我始终没有和他们中的任何人上过床。我从小就把性看得很神圣,知道什么是纯洁的,什么又是肮脏的。你认为女人就一定会被金钱驱使,为满足虚荣心可以向任何一个男人投怀送抱?难道你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女人还有高尚的动机和崇高的追求吗?”
曲江河一时语塞,他沉思良久,没有说一句话,他又能说什么呢?
“现在我已经不这样想了,我自以为把爱给了你,你却玩弄了我的感情,这比被人强奸都难受,像淋透了雨的衣衫贴在身上,又湿又冷脱不下来。你和孟船生都把我当成了工具,当成一把刀攥在你们各自手中刺来刺去,我发誓要报复你们,趁我还没有回心转意之前,你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严鸽马上会接到我的举报,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着,盛利娅就要去开门。
曲江河坐着纹丝未动,声音却低沉有力:“利娅,你现在如果走出这扇门,你就会和我一样面临着危险。”盛利娅停住脚步,将信将疑走到窗前,只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影正在医院门口徘徊。
“我不要听,我不要看!我什么都不相信你们!!”盛利娅终于像个孩子似的捂住了脸,趴在病床上呜呜地哭了。
曲江河被深深感动了,他有一种把她紧紧拥抱在怀中的冲动。
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欲升腾起来,像一团炽烈的岩浆,迅速点燃了全身,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