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天雷(第5/8页)
“啥?”
“娘炮。”王勤给我当了一把翻译。
“噢,要是这么说还真挺合理的。这个前后矛盾,其实是合理的。”
“嗯,合理。但这个不是问题。眼下这案子的关键在于,现在DNA把刘戈比对出来了,可是人找不见了。咱得去茫茫人海里找人。”
我点了点头:“要把这个人揪出来。从哪儿揪、怎么揪。糟心啊。”“当时没抓着,现在找不到。“王勤喝牙花子,更像是自言自语。
“说来也是寸,当时我们也做了大量的走访工作,这人始终就没上来。在信息不被重视的年代,他在洗浴中心只随便登记了一个名字,那会儿这种情况很普遍,不见得说这人就有什么鬼,留小名儿的比比皆是,没那个意识。那他突然失踪之后我们走访了,也分析了,有可能一种情况他不愿意在这儿工作了就走了,所以虽然锁定到他,但没有作为一个重大嫌疑人来侦。而且,哪怕作为重大嫌疑人,我们也没掌握关于他的任何线索,等于这条线就放了,放了之后还没别的新情况上浮,就查不下去了。那时候咱队上人更少、案子也多,更没现在这些技术手段。这好容易有了DNA数据库,还又晚了一步。没能当时就把他想住真是.
夏新亮打断了我:“您解释得太啰唆了,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案子没进行下去还有另外的原因。”夏新亮这话太直了,我挠头:“就历史原因项。咱们说说正题吧,现在怎么办。都提提思路。
我话题转得生硬,是因为我不爱跟他们讲从前工作中不好的、不规范的、包括官僚的那一套。讲也是讲我们曾怎样吃苦、怎样艰辛、怎样不放弃地去工作,这才是我想让他们学习的,也算是去其糟柏取其精华。但是警队它确实是有人手不足、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破案压力大,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情况。就像我曾经跟夏新亮说过的,单一的杀人案件,它的社会危害性其实相对来说是小的,它这个矛盾是在嫌疑人与受害人之间的。还那么多会越动社会稳定的案件等着办呢。我不是说徐队长这么决定是对的,我是清楚他也无奈,就那么一个条件下,我们去追凶,往哪儿追?谁能配合去追?功劳算谁的?追到的概率真不大,要考虑时代特征,且,概率不大,动用的人手可不会少,这一通追下来,真追到了,那也行,没追到谁顶雷?
夏新亮直归直,但他情商不低,而且我们师徒偶相与了这么些年,我不说或者我不想说,他也就不会再追问,点到即止。以他的聪慧,他自己也能想得出来。这话还说它干吗。光彩是怎么的?
到提思路这一步,真是捉襟见肘,那基本就是等于没线索。刘戈,1985年生人,籍贯黑龙江,暂住地不明。
2003年11月3日杀人逃逸。
2016年12月24日因同性恋群居群宿并吸毒被海淀分局处以治安拘留,15天拘留期满后再次下落不明。
茫茫人海,怎么找?也只能固定住两个方向,一个是吸毒,一个是同性恋。但这偶圈子都非常隐蔽谁都不认识谁是他们的常态,说话窝子本窝了。
万事开头难,往下更难。
经过我们调查,刘戈自消失后一直没使用过他的身份证。要说身份证在现代社会是一个人赖以生存的本命,无论是出行、住宿、医疗,它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刘戈没再使用过,这四年没再使用过。这一个是说明2016年被逮捕让他心有余懂了,别人怎么着是别人,他自己背着案子呢,这就像是打刀尖上走了一道。再一个他也有可能盗取了别人的身份。
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走不通往哪儿走?发协查通报叹。可这个手段基本指望不上什么。
也不能干等,更别说等小概率事件了。我们又掉头回来分析刘戈这个人。
跟十几岁的时候相比,2016年折进去的刘戈大不相同了。看他进拘留所时的扣押清单,衬衫是阿玛尼的、手表是万国的,瞅看并不起眼的一双鞋都是古驰的,外加苹果手机一部,LV钱包一只。
能瞧见logo的我认识,剩下的就靠夏新亮火眼金睛分辨了,至于真假,他讲话一就算是假的,也是高仿,并不便宜。
而在笔录中,记录的刘戈当时的暂住地在东三环,那儿不仅是同性恋的聚集地,房租还十分高,说明他的生活品质这时候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