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杀”(第3/21页)
我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但我也没听懂多少,这方面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
“言简意赅,想要成为好的主人,先要当好一个奴隶。你们的受害人有被猥亵的痕迹,但没有性侵痕迹,我寻思应该是有什么打断了他,我怀疑很可能是他习惯性地去掐她的脖子,力道没有掌握好,人在被折磨的过程中死了。这个死者是被人掳走的,也就不是主动参与到嫌疑人的游戏中,剧烈地反抗太容易招致死亡了。绑走她的人,性格应该大有问题,或者说环境对他的局限性非常大。他不去找同好,而要通过绑架实现他的欲望,也就是说他没有对手,可这个年代,互联网化,人是很容易寻找到群体的。他不能还是他不想?无论是不能还是不想,都反映了他的性格问题。刚才李昱刚模拟了他的捆绑手法,一条绳索、没有断点,捆绑和缠绕的方式复杂,但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它的独立完成性?说明他常常自己一人行乐。”
这时夏新亮发声了:“我猜,为此他还会穿女士的衣服,比如穿女士的内裤、高跟鞋或者戴假头套,给自己营造出娱乐氛围。既然最后这个活扣,颈部的活扣,可以帮助他完成射精,那再看这个类似三角形的捆绑形态,像不像人被吊起来时候的样子?”
“不是,就算他自己能给自己捆起来,谁给他松绑啊?”李昱刚打断了他们。
“可以自制定时装置,采用蜡烛、酒精灯之类,烧断绳索,这个都是可控的。时间可控、手法可控。”文君看向李昱刚。
“关键他是怎么锁定被害人的呢?这么看这人不是性格孤僻就是离群索居……”
“我×!我×!”李昱刚腾一下站了起来,把我们吓一跳。
“别诈尸!怎么了?”
李昱刚看着我答道:“师父……那我觉得我们现在又有嫌疑人了。”
密搜,顾名思义也叫秘密侦查。每一次,我都有种头顶悬刀的感觉,这种紧张刺激我一点都不迷恋。我兄弟750(何杰)曾经抓过一个惯偷,也算一业界传奇了,据这个人说,他偷窃的时候莫名兴奋,偷盗这一行为本身比他偷到的东西还有价值,我也不是很理解。就像我不理解我儿子怎么那么喜欢排队坐过山车,真是排长队,这说明也不是光我儿子一个人喜欢。
与我相比,我旁边的李昱刚就来劲得很。要不是我拦住了,他还想让他妈给他砸一套夜行服呢。我说:“咱们不夜里去,你穿哪门子夜行服?”他说:“那也应该砸一套什么,这不仅是仪式感,还很实用呢!你看死侍还给自己砸了一套红色战服呢,又能隐藏他的脸,又不怕染血。”我说:“没人叫你见血!”
我现在真挺后悔没叫夏新亮而是带上了他!也是没辙。李昱刚提供了这个叫田利的嫌疑人的线索,我一听还挺着调。初步调查发现他是大刑放回来的,还是强奸罪。跟踪技能上夏新亮这几年甚有收获,再加上有文君跟着,我比较放心。其实我没想再麻烦文君,是她自己自告奋勇,瘾上来那劲儿,拦都拦不住,她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这样,我们四个兵分两路,要彻底把这个田利摸清楚。夏新亮跟着田利几天了,摸清了他的行动规律;我和李昱刚,搞清楚了田利的背景。这人是干什么的呢?他偷沙子,带着一拨人偷沙子,一宿偷一百多万很容易,财富积累是非常快的,很有钱,要不买得起香江花园呢。他跟死者赵红霞同住一个别墅区,而从赵红霞的尸体上采集到的沙土中就有建筑用河沙,这也是我们决定开启密搜的原因。
李昱刚起先没注意过这号人,我们对付费彬的时候,他被留下来重新梳理案件,当时所有的路几乎都锁死了,他就另辟蹊径。已经掌握和走访过的人、物都被他放下,倒带重来,他又去重新筛查围绕着死者的一切细枝末节,是人也好、是事也罢,凡此种种。
这期间,香江花园的保卫部作为最早报案的,李昱刚又找他们谈了谈,说到死者的生活情况,他们原来不曾接触所以答不上来,就说让李昱刚问问物业公司。倒也没什么新情况,只是他们那儿的一个小伙子反映,这个赵红霞生前有时候会收到一大束一大束的花儿,就那种几百朵一束的。李昱刚当时没觉得有什么,赵红霞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是个美人,又是舞蹈艺术家,有人送花很正常。可听完文君的“性侵害动机说”,他忽然想起这事了。会不会这个凶手是赵红霞的追求者?谁送花,而且还是几百朵一束的花儿不是为了追姑娘啊?更何况还不是送一次。那种花束可不便宜!然而赵红霞身边儿的人根本无人提及赵红霞有这么一号追求者,这才是最奇怪的。